('纯白的虚拟空间,两具机甲不停地试探、前扑、闪避、集火,留下一道道交错纵横灿金色流光轨迹,炫目如飞星。
追猎者的驾驶仓内部,穆夏控制着光焰继续从足底、膝、肘、后背等关键部位涌射而出,以便随时精准调节身位。
很快这具巨大的化身一个凌厉的急拐弯,谨慎地闪过一记从对面强袭者掌心中射出的光炮,又在对面停止攻击后,徐徐下降高度。
隔着短暂的距离,两位驾驶员重新对峙,雅努斯带着电流感的声音传递过来,语气带着丝愉快,内容却挑衅,“试探结束,你似乎不太擅长用机甲,只要再周旋一会,等你无法维持现在的精确高速机动,局势就会任我宰割。”
穆夏没有否认,也淡淡地回复,“我确实不太擅长。”
他刚突破没多久,而且之前在沃顿军校读的专业是医疗安抚,日常课程中涉及机甲战舰的对战和指挥这方面的战斗内容很少。
学校倾向于将雄虫学生作为后勤辅助角色来培养,战斗力强是锦上添花,但训练要求并不如何严格或者强制。就连当初他曾和罗塞塔、图特蒙斯一起参加的实战考核,其实平常也很少安排。
初次觉醒前,他原本的精神力强度只有B+级,放在军校云集的拥有A级精神力和身体素质的雌虫学生中,战力实在一般。怀着自知之明,他没去主动去选修过多的战斗课程,免得吃力不讨好。
于是就导致,现在论实战技巧和综合战斗素养,穆夏和从小在战斗中千锤百炼过的同级雌虫对比起来,还欠缺了太多,对战时他更多是依靠直觉。
精神力虽说直接一步登天突破S级,可他的实力根基依旧有些不稳,至今全力用出领域也只有在诺曼底号上和雪诺对战那一次。
他当然不是雪诺的对手,上次能周旋那么久,其实全靠着雪诺明显有意让着他。
索多玛告诉过他,雪诺曾经供职于军部,当年在强者如云的军中也被冠以天才之名,二十五岁就获封称号“阿基拉”,和如今的叶斯卡尼同为3S级,是历代最年轻的先锋将军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非他因未知原因突然叛逃,以他的年龄、家室和资质,其实有很大概率能登上帅位。
虽然这段时间里,穆夏身边的索多玛和叶斯卡尼分别提供过不少指点,甚至卡冈图雅的部分实战记忆,也在一次精神融合后保留在他的脑海里,但这些都还没被彻底消化吸收。
同时他在都灵重新选课,经过大量新的针对性特训,实战意识进步不少,基本掌握了领域,现在所有S级之下,哪怕A+级虫化后的雌虫,都能被他轻松力压,但同阶就不一定了。
想将脑海里学习过的所有经验和记忆转变为战斗本能,他还需要更多的实战来磨炼自己,不论结果是好是坏。
穆夏默默思索着,随即,狂潮般的光焰瞬间从他视线之中席卷过来,对面的雅努斯驾驶着强袭者,凶猛地朝他扑来!
战斗情势似乎变得危急,可穆夏却忽然勾起嘴唇,笑了笑。
正巧了,一个送上门来的好对手,想必如果和他组队,他不会拒绝陪练?不过,没准拒绝了,他也会主动要求切磋……这样想着的时候,穆夏已经又一次灵活调整了追猎者的身法,猫腰一个侧身,锋刃的冷锐寒光从肩胛骨下方一闪而过,机甲装载的冷兵器在默然中弹出。
场上看似占据优势的强袭者再一次扑空,雅努斯也不焦急,就要弓步卸力后立刻转换方向,谁料竟然瞬间机身动弹不得,略一低头,他才看见了缠缚在自己双腿和双肩上的细长锁链,晦暗的尖锋已经阴险地深深刺入,牢牢地陷在强袭者身体里,将他死死勾住!
“警报!机身损毁面积13%!低于50%自动落败!”
红色的警报灯光突兀地照亮了雅努斯仍带笑意的面庞,他还是不慌不乱,“冕下,这样你可是把我们的机甲相连了,小心!”
他的尾音陡然转变为一声冷喝,随即他沉身回旋,上下齐齐施力,竟然顺着锁链隔空抓住了穆夏,揪住他,疾速地绕周身一圈飞转!
就在自己即将被狠狠砸在地面之前,穆夏及时抛下这件锁链型的武器,周身暗扣微动,便瞬间挣脱,飞鸟般凌空后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然一声,又一发蓄力光炮从对面射出,穆夏心底一沉,此时只来得及后撤中微微转换方位,不得已硬吃了大半炮火,机身受损的提示红光同样也在他的脸侧亮起。
几乎是同一刻,场上彼此互为对手的两个年轻学生,脸上不约而同地泛起了微笑,目光里满是炽热的战意。
他们都已明白,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彻头彻尾的武疯子,战斗风格狂热,哪怕正处于劣势,不战斗到最后一刻,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对面那具机甲,将随时抓住任何反败为胜的时机!即使输了,也一定会狠狠地撕咬对手!
那就再继续,穆夏心底轻笑一声,光子炮重新蓄力,空白背景上划过道道灿金光芒,不约而同地,他们再次狭路相逢!
在他们的模拟仓外,其他测试的学生也陆续出来了,忽而训练室的门扉开启,几道身影出现在洞开的大门中。
为首的雄虫金发蓝瞳,神情傲岸,如太阳般光华明烈,赫然是一年级的那位以赛亚首席,他环视了一周,目下无尘,脸上满是轻蔑的神气,明显对大部分学员都不屑一顾,但目光很快牢牢锁定住穆夏的虚拟仓。
对决还没结束,穆夏和雅努斯仍在交锋,这幅画面被清晰地投屏在训练室的光幕上。
走动中,以赛亚瞥过去一眼,随意地鼓了几下掌,嘴里却嘲讽道,“真精彩,原来穆夏冕下只有这点实力?”末尾他冷哼一声。
其他学员们见他态度明显来者不善,有的已经在心里皱眉,可即使反感,一时也都沉默着,没谁敢明着反驳,去触这位尊贵冕下的霉头。
还有一些学员直觉好戏快要开场,打完了干脆就在旁边看热闹,期待乐子。
副校长摸摸白胡子,静观以赛亚的来势汹汹。模拟毕竟不是实战,即使穆夏用机甲不如雅努斯熟练,这段时间他也从其他老师那里得知了穆夏领域的大致效果,真要实战,凭着穆夏的天赋,胜负还真未可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副校长心里天平虽偏向穆夏,表面上却一点心思也没露,还是如狐狸般笑得老神在在。他身边的一众教职老师也做足了表情管理,不露丝毫情绪。
“以赛亚冕下?欢迎,欢迎,今天也来参加特训?”随着以赛亚走近,副校长迎上去,笑眯眯地挥挥手。
以赛亚昂起头,把下巴一扭,“我才不是,家里已经给我安排了特派的赛事老师指导,只有没什么底蕴的平民,才会选这里。”
副校长听了,竟也完全没生气,还是满脸和气地点头,“是啊是啊,谁不知道冕下你的家室和天赋一样优秀,您愿意来都灵就读,已经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了,哈哈哈。”
以赛亚被哄得开心,脸色明显愉悦起来,变得神采飞扬,但又在极力克制。副校长正在悄悄感慨这小鬼真好糊弄,附近轻微地一震,舱门打开,穆夏轻盈落地。不知何时,他的对战已经结束。
副校长眼睛一亮,转头过去,正要说话,以赛亚已经走过去,居高临下地道,“我听说,你居然淘汰掉了唐古拉?”
“本以为你大概还算有几分实力,结果来了一看,你也不怎么样嘛。”他继续讥讽道。
这些高高在上的话穆夏没理会,他面色如常地继续朝另一方位的雅努斯点点头,递出腕上的终端,“以后有机会的话再继续。”
“好啊。”雅努斯爽快地笑笑,“我喜欢你的性格。”从善如流地加上好友后,他又继续探寻地望向穆夏的眼睛,“那合作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穆夏沉吟着,还未回答,被无视在一旁,落了面子的以赛亚表情立刻一冷,一张精致的脸含怒不发,他身边一个雌虫见状,立马踏前一步,朝穆夏喝道,“你淘汰了我们的队友,以赛亚冕下问你呢,还不说话?”
“不准对另一位冕下无礼,”以赛亚略一抬手,制止了他继续朝穆夏发难,自己又道,“作为同级,其实我对穆夏冕下还是很欣赏的,如果你愿意现在道歉,那我也可以既往不咎,让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瞥了一眼雅努斯,嘲笑道,“一个平民S级雌虫,和他组队,对你没有任何助益,假如你想赢这场比赛,加入我们才是更好的选择。”
雅努斯脸上的笑淡了淡,他状似无奈地道,“那既然以赛亚冕下这么说了,怎么选,穆夏你决定吧。”
以赛亚又勾起嘴唇,得意地看了一眼雅努斯,显然很满意他的态度,矜持地道,“你加入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冕下,我们的名额已经快满了,只够再找一个队员……”他身边另一个雌虫小心翼翼地提醒。
“闭嘴!”以赛亚凌厉回头,狠狠削了他一眼,那个学员顿时鹌鹑一样老实了,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穆夏,你考虑得怎么样?”以赛亚复又大慈大悲地把目光投向穆夏。
穆夏冷眼旁观他的做派,心里只感到厌烦,其实他独立惯了,始终最想做独行侠,但是比赛又不得不组队配合,哪怕不喜欢。
他皱起眉,刚要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轻柔又低沉,随即是温柔而狡黠的语调,“穆夏,好久不见。”
肩宽腿长的隆美尔靠在门边,他双手抱臂,身上还穿着沃顿的军装校服,宽腰带紧紧勒出精瘦的腰身,胸口和双臂却又都肌肉饱满,存在一丝反差,带着温和的揶揄,他细长的黑眼睛看了过来,“学弟还记得我吗?”
“隆美尔学长?”穆夏惊讶地看着这位同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光阴如逝水,虚无又匮乏地带来一次次离别和重逢,再度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穆夏竟一时恍惚,距离导师拉着众多同门举办的那场庆生宴,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好久不见了,学长。”敛去复杂的神思,穆夏缓步走到隆美尔身边。
隆美尔则弯起眼睛,狐狸一样微笑起来,“幸好还没忘记我。”
他们和谐地并肩而立,并不理会周遭一众注目。
受到穆夏忽视的以赛亚阴沉着脸,周围还簇拥着他的学生们都在小心翼翼地等待发难,可他竟一时沉默,眼睛牢牢盯着门边的隆美尔,嘴唇抿得很紧。
雅努斯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摇头笑笑,主动朝穆夏他们的方位走去。
“学长也是来参赛的吗?”穆夏还在和隆美尔说话,“还是你单独过来交换?”
“后面还有其他师生,我只是跑得比较快而已。这次大赛分很多个赛区,我是和我的指导老师一起来的。”隆美尔笑了笑,“对了,这位是你的朋友?”他抬手指指主动走进这个小圈子的雅努斯。
穆夏看着雅努斯,唇角浮现一丝微笑,“也许是吧,如果他乐意的话。”
雅努斯也笑了笑,目光饶有兴趣地对着他们俩,爽快地道,“穆夏冕下是个好对手,虽然今天我们才刚认识,不过我早就当他是朋友了。我现在很想拉着他一起组队,本来正在商量呢。”
“小队最低要求有三位成员,你有兴趣加入吗?”见有机会,他又开始见缝插针地游说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隆美尔唇边弧度不减,他目光一转,恰好对上一道直射过来的强烈视线,赫然来自一张金发蓝瞳、精致冷漠的脸,是以赛亚在冷冷地盯着他,而一旁的雅努斯还在说话。
穆夏看了看他们,保持沉默。
隆美尔神态自若地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回复,“我没有战队,一起当然可以。”一心想赢比赛的雅努斯顿时大喜。
很快,穆夏身边两个高年级学长相谈甚欢。这时他忽然若有所觉,抬头正好听见一声冷笑,“贱种的朋友,也是贱种!”
他目光下移,看到盛怒状态下的以赛亚如一团乌云,飞快大步席卷过来,双手紧握成拳。可惜穆夏根本懒得和他起争执,只无所谓地又转了回去,完全置之不理。
这里不是学生造次的地方,擦肩而过时,以赛亚继续放着狠话,姿态高高在上,“穆夏,既然你要和这种废物在一起,那我们也不用再说什么了,赛场上见吧。”
穆夏看着他就此拂袖而去,而数道稀稀落落的身影也跟随着他,匆匆消失在门外。
在师生们的冷眼旁观里,周遭似乎静了静。就在寂静即将被打破时,突然又有一群身影从大门踏入训练室。
留意到他们似乎是教职装束,穆夏抬眸望去,恰巧和一双安静的黑眼睛对视上,那是位军装雌虫,走在最前面,一群教职员似乎以他为首,他胸前印着沃顿的徽章,身形挺拔瘦长。
对方的视线十分坦荡地划过自己,转了一圈后落在教室中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穆夏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心头有了不妙的预感,当辨认出那张熟悉的面容后,他眼神微动,忙不着痕迹地挪开了目光,继续心不在焉地听着身边雅努斯和隆美尔的对话。
那个军雌停在不远处,他黑发黑眼,一张瘦长的脸苍白英俊,冷硬得像白色大理石雕塑,但当他微笑起来时,却又显得十分温和,他远远地朗声道,“校长,好久不见。”
副校长冒头出来,也哈哈大笑,迎上来和他握了握手,“总算等到你小子!现在回校可真客气。”
他们一派相熟以久的模样,穆夏观察着,克制着自己的惊讶,表面并不显露丝毫,只是云淡风轻地精神传音问隆美尔,“这是你的指导老师?”
“对,希伯伦老师他是高年级的战斗教官,从军部分配过来的,你在沃顿才待了一年,大概不认识。”隆美尔为他解释。
荒谬错乱的感觉袭上心头,穆夏看着正和副校长对答如流的希伯伦,面前划过的影子却是那个在夜店默默吞冰块的失意者,还有玻璃碎裂的轻响,冰块迸裂、碎钻闪光,后座迷离的目光,挽留的手臂,蒸腾上升的热气,氤氲的呼吸……以及那张卡座上拥吻的照片,月亮为船,载着他们一起航向欲海。
而此时这张面孔,这具身体,却包裹着利落的制服,发丝经过打理,脸上挂着可靠严肃的面具,锐利昂扬的气质几乎陌生。
很多事情都在时间流逝中变样,短短几个月,穆夏自己的生活也经历了巨大的改变,曾经那一夜他的发色瞳色都经过伪装,他钉在原地,仔细地观察着昔日一夜情对象的神情,不太确定对方是否认出了自己。
“这位是沃顿赛区来的指导老师,希伯伦,”穆夏的肩膀被谁轻轻一拍,副校长语气善意,有些自豪地道,“这是穆夏,我们都灵的种子选手!穆夏,快和老师认识认识。”
“您好。”穆夏克制着表情,向希伯伦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盯着希伯伦的眼睛,对方神情平静,听见他的声音后也没什么异样反应,似乎根本没认出他。
很好。穆夏也礼貌地目视前方,看着希伯伦向他客气地微笑,“很高兴见到您,冕下。”。
接下来副校长宣布让大家互相选择队友和指导老师,确认后磨合几天正式上报。这是双选环节,师生们三三两两聚合在一起,开始彼此商议。
“如果我们组队的话,指导老师必须是同一个,你们还愿意来吗?”隆美尔笑着问。
穆夏正在沉思,忽听副校长的声音从心底响起,“尽管放心,希伯伦以前是我带出来的学生,做事绝对靠谱,肯定一路送你夺冠。”一转头,他便看到了白胡子小老头快乐的笑脸,正向自己挤眼睛。
穆夏明白副校长的好意,然而如果以前的事情被曝光,他倒不在意对自己的影响,可如果组队参赛,这就不只是他的私事了。
一边的雅努斯眼睛也亮了亮,穆夏猜测他或许也接到了谁的私聊,于是问他,“你会加入吗?”
希伯伦似乎注意到他们在看自己,笑着走了过来,先是调侃地瞥了眼隆美尔,然后对穆夏和雅努斯温和地道,“没关系,即使不在我的名下,有需求和疑问的话也都可以找我。”不说话时,他看起来很冷,但实质上似乎对学生们十分热心。
穆夏心里暗自一叹,果然,大大咧咧的雅努斯很快同意,顺理成章地决定要抱上副校长的大腿,“校长让我相信您,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也选希伯伦老师!”
少数服从多数,一时没有更合适的选择,见其他队友都已首肯,穆夏只得看着希伯伦,顿首同意,“我加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夏始终心怀隐忧,不过无论如何,等赛程的琐事都确定下来,他还是随大流地顺利和大家一起结束了单独训练,初步熟悉了各自的作战风格。排除别的不提,希伯伦指导起他们的确十分称职且靠谱,穆夏更是善于掩饰,相处起来暂时没出什么疏漏。
盛宴无常,等今日结束,一起去完食堂之后,穆夏谢绝了隆美尔相送的意图,选择独自返回宿舍。
影子们来来去去,路过他的周围。当他抬起头时,看见上方的天空光滑辽阔,蓝得几乎透明,一轮细巧的眉月横照着,如梦般不受任何惊扰,而极昼的光如此沉静,几乎要忘记此刻已经时值深夜,是该回去休息了。
踏入宿舍房间,床边,洁白的纱帘丝雾般曼曼舞动,穆夏抬手掀起,“你回来了?”看清床上的身影,穆夏有些意外。
叶斯卡尼埋在他的枕头上,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柔软的床铺微微一沉,穆夏在他身边坐下,手指自然地摸了摸枕上叶斯卡尼散落的长卷毛,没说话。
那些发丝强韧且微硬,触感顺滑,却忽然从指尖全然撤走。叶斯卡尼一把抱住他的腰,顺着穆夏的腰和胸膛,用下巴一点点爬上他的肩膀,直到把整个脑袋都靠在他的颈窝里,鼻尖摩挲着他的皮肤。
肩头有些痒,穆夏也揽住叶斯卡尼的后背,任由他抱着。
今夜是不同寻常的沉默,这个姿势维持了好一会,谁也没有动,叶斯卡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主动开口说话,就在他沮丧地要自己再滑下去时,“你怎么了?”穆夏突然问。
他抓住比自己更高壮一圈的雌虫,有些强制性地把叶斯卡尼压在怀里,不允许脱离,“你回来得有些迟,受伤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斯卡尼阖着眼睛,回复得没头没脑,“你厌烦我了吗?我似乎待得太久了?而且一直白吃白喝……”
“没有,”穆夏打断了他。他垂着眼睛,用目光仔细描绘叶斯卡尼格外卷翘的睫毛,此刻它们正在小麦底色的皮肤上轻轻颤动着,悄无声息地,他用手托住他的脸颊,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下面那张英俊又野性的脸上,叶斯卡尼重新睁开眼睛,眼中是似乎永远活力明快的神采,他笑了起来,一对狡猾的笑涡随之浮现,“穆夏,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穆夏想了想,做了官方答复,“临时匹配关系。”
“除此之外呢?”叶斯卡尼眼睛闪了闪,笑容不变。
“你在想什么?”穆夏又问,他们对视着,穆夏眼神冷静地望着他,忽而用拇指顺着他的眼尾轻轻一滑,即使在如此亲密的状态下,他仍然给叶斯卡尼无法捉摸的感觉。
叶斯卡尼笑得更灿烂了些,故作轻松道,“你看,我现在像不像被你包养的小白脸?”
穆夏轻笑一声,随着眨眼,他瞳中的银紫色也忽闪了一下,他低头将脸颊靠在叶斯卡尼的鬓角发丝上,带笑的语调听来十分温柔,“怎么,你觉得你很白吗?”
叶斯卡尼脸上小麦色健康的肤色微微烧了起来,他有些忸怩地挣了挣,很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却听见穆夏轻柔的声音响在耳边,“不要动,让我重新检查一下你的状态。”于是他又老实下来。
一张熟悉的罗网将他捕获,介于清醒和迷糊之间,那些早已熟稔亲近的力量将他网罗、包裹,然后永不分离,令他舒适而满足地昏昏欲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隐约约地,他听见一声,“好梦”,那道声音清冷优美,像是来自梦里或天上,十分安心。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看见了身边穆夏同样安详宁静的睡颜。
他们枕在一起,叶斯卡尼悄悄地挪了过去,做贼般悄悄亲了亲他的嘴唇,随后替他拉上被子,严实地一路掩到脖子,自己也继续躺好,顺着身侧找到了他的手,轻轻地牵住了。
好梦,我们一起。
他心底默念了一句,随即意识又堕入了沉睡。
谁也不知道,在遥远的教师宿舍,终端投映出微亮的光,照在希伯伦苍白的肤色上。
那张熟悉的高清画面他已看过了千百遍,混乱而耀眼刺目的灯光下,不知名的少年按住自己拥吻,深栗色发丝覆盖了他大半面容,侧脸的线条清晰美好。
早已逝去的夜又历历在目,回忆在刺痛又甜蜜地碾着心脏。他盯着画面上的少年,唇边溢出一句微弱的叹息。
随后光灭了,他也闭上眼睛,等待夜晚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流走,比赛的角逐仍在继续。
历经两轮培训后,整装待发的穆夏坐在星舰的一角,俯视下方的巨大的天体“昆图”,这是一颗未被完全开发的原始行星,位于都灵星系的边缘,如今它即将作为赛场,在此举办第一场团队赛。
现在,赢是他们唯一的目标。隆美尔和雅努斯各坐在他一边,也同样在欣赏舷窗外波澜壮阔的盛景。
不多时,他们到达随机投放地点,底部舰门开启,不约而同地,他们一跃而下,动作整齐。
呼啸的长风中,他们疾速下坠,视野当空,鱼龙奔走,海水掀动,风浪与波涛正在无始无终、无穷无尽地变化着。
穆夏张开手臂,冲入这片汪洋的怀抱。
他放出领域,一层无光的视界展开,引力开始集中增强,他们坠落的速度同步速度骤然加快数十倍。
强烈的冲刺推背感足以让体质优秀的雌虫也感到头晕目眩,雅努斯皱了皱眉,而隆美尔满脸平静,依然专注地凝视着当先的穆夏。
“放轻松,别紧张。”借由共享的精神链接,穆夏的声音回荡在他们脑海,“以目前的速度,我们十秒内就能抵达地图上标注在大洋中心的起点,不用担心降落的冲击。”
就在他们正式砸入海面之前,穆夏适时地撤去了额外加成的重力,右手上抬,在离海水一尺的距离稳稳停滞,精妙地控制着他们悬浮其上,波涛高涨,时不时掀到他们身前,又被无形的精神力场阻隔。
“规则要求我们在二十分钟内抵达起点,接着在十二小时内穿越海洋、沙漠、丛林、雪山等至少四种地形,抵达所有战队的终点,如果中途被其他参赛者击败则视为淘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感应到这片海域的重力场很紊乱,单凭我的力量,无法长时间支撑高速飞行,你们有什么想法?”穆夏发问。
“我的能力偏向辅助,速度这方面没什么优势。”隆美尔说。
穆夏抬眼看了看雅努斯,雅努斯却笑而不语,他深蓝色的瞳孔琉璃般碎裂,缝隙里泄露出微薄的蓝光,周遭大气中某些粒子正在被他捕获,他并未展开领域,就直接使出了精神力的具象化。
在他们面前,三条流线型的金属梭子被飞快逐步“打印”出来,从无到有,几秒成型,里外都如同正品联邦制造。
“咱们走吧。”雅努斯打了个响指。他第一个跳上去,站在前方。
“你驱动,我来加速助推。”穆夏落在他身边。
“那我来负责隐蔽,我的能力刚好适合扰乱感知。”隆美尔说,一圈圈朦胧梦幻的北极光顺着他的话语蔓延,将他们的身影和载具全部笼罩住,并扭曲着拟态出了周围的背景,来保驾护航。
穆夏周身的领域也配合着,悄无声息地调节了引力方向,就像羽毛驾驭长风,三艘小艇轻飘飘毫不费力地往前飞驰,如梭破浪而去。
小舟凶猛地起飞,“你的塑造能力很方便。”穆夏说。
“只能临时做些小东西,”雅努斯十分谦虚,“而且不论我重构什么,都必须彻底了解他们的基本组成,否则就只是徒有其表,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功能。”
“至少简单的冷热兵器肯定没问题?”隆美尔挑了下眉,“我们随身的终端和武器装备都被收走,现在武器补给只能靠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雅努斯哈哈大笑,“没问题,既然我们是队友,缺武器用尽管找我批发。”
穆夏没再说话,武器?他忽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条看不见的银链,中央挂着一枚无法被检测出的空间戒指,紧贴在皮肤上,隐蔽性一流。除了自己之外,其他存在即使无意触碰,也感知不到。
上次见面时,索多玛坚持将这枚戒指送给他,并格外叮嘱过戴上就不要离身,遇到生命危险时再正式启动,而一旦启动后他会立刻产生感知,如果再有穆夏解决不了的强敌,他会跨越空间,即刻赶到。
从他慎重的态度来看,穆夏猜测放在戒指里的很有可能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严格来说,带着这枚东西参赛,本身就违反了比赛的规定,然而索多玛坚持让他比赛时也不离身,穆夏不愿让他担心,也只得答应。
贸然动用这枚戒指将惊动索多玛,公平起见,还是用雅努斯塑造的装备吧。穆夏心中暗下决定。
一路有隆美尔的幻光作为遮掩,他们开局十分顺利,抵达起点的位置后,很快继续疾速向后方站点疾驰,越过海洋赶往丛林区域。
这次穿越海面,他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随着身下这片海渊内有越发可怕的变异兽霸主出没,他们不得不降下速度,以防惊动海兽群,惹来不必要的战斗。
不过再如何谨慎应对,穆夏和两位同伴也还是花了点时间和手段。
海面上轰然一声巨响,如雷鸣涌动,穆夏高举右手,掀起遮蔽日光的高耸水墙,山崩般砸下,庞大的冲击力硬生生把几头海兽撞回了水中,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雅努斯和他配合默契,见机之下,驱使着一道黑光,凝为长矛,及时补刀,由左至右,从下往上地将它们一一洞穿,只刹那间,长矛钻出海面,回到他手中,又再度变回铁水,就此消散。
摆脱缠斗后他们继续赶路,直到海岸线在望,他们遁入西北方一片繁茂无际的白桦林。黄叶飞舞中,穆夏再次毫无难度地成功上传定位讯息。
可是这一切太过简单,反倒令他有些不安。
不需要语言解释,思维的共享下,队友们瞬息间懂得了他的担忧,雅努斯朝他微笑,用目光无声宽慰,“放心吧,规则并不会一成不变,难度很快就会提高。”
隆美尔也语气莫名地补充了一句,“而且别忘了,我们还招惹了那个家伙……”
以赛亚……穆夏当然没忘,但凭以赛亚那样浅薄的城府,穆夏不觉得他能想出什么有创意的报复方式,而靠实力硬碰硬,自从突破以来,穆夏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比赛并不是游戏,他参赛就是为了迎接强敌。
开拓和征服是虫族文明的底色,学生们将在赛场上为自己的未来而厮杀,提前为真实的战争做准备。
如他们的猜测,赛事规则开始紧锣密鼓地变化,要求每支战队至少淘汰掉其他三支队伍,否则即使成功越过各大区域抵达终点,也会失去晋级资格。这相当于在逼迫所有战队展开追逐战,彼此相残,斗得越凶,名次越高。
他们原本选定的下一个区域也被规则宣布作废,为了赶时间,战队必须临时绕道,前往雪山区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山素裹,一层纤巧的淡淡辉光映着尖尖的山巅,眼看着定位点就在咫尺,穆夏心中却警兆突发。
只见层层的雪如雾飞扬,顷刻融化,化作晕满天空的极光,浅绿、青黄、青蓝和烟紫,流淌摇落,一时间炫目如长河。
借着极光幻境的遮掩,几道影子遁出,杀机显露!
一声尖锐的嗡鸣,刹那间齐齐横贯天际,无数的利刃凭空浮现,锋芒闪耀,雅努斯发动了他的武库,青铜与黑金二色交杂在他周身,铁水和地磁力以他为轴心旋转。
穆夏的视界也同步展开,回护自己和同伴周身,将对面破空袭击而来的一个个能量光团全部扭曲、撕扯,烟花般炸开。
他们配合着,将力量彼此交融,雅努斯负责主攻,而穆夏将重力附上金铁的刀剑,由磁力协同成阵,一列列交替横扫、收割、协同突刺,时而势如千钧,威沉无匹,时而轻灵如羽,飘忽不可捉摸。
隆美尔也飞上高空,又一道炫光降临,火焰般铺满长空,美丽而危险,对面现身的几个战队成员,仅仅扫了一眼,便觉头晕目眩,憋闷不已,连忙转过头去,不敢直视。
于此同时,穆夏看清了对面的领头者,金发蓝瞳,满脸傲然,正是以赛亚,而他旁边那个高壮的雌虫,正是雅努斯曾强调过的厉害对手,上一场虚拟地图中的NO.3,拉扎尼。
以赛亚瞪着隆美尔,一抬手,将自己的幻光领域也挥洒展开,凌空飞扑,正面和隆美尔撞在一起。
他们俩的领域能力极为相似,这一次同时全力爆发,对撞之下,气流冲击波扬上天空,瞬间轰平了方圆千米内的白桦树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斗已成白热化,对面其他四五个成员几乎都不堪一击,很快,他们左右四散奔逃,防止被雅努斯凝出的冷兵器串成筛子。
但穆夏早已做好了准备,随着纷纷地几声惨叫,这些成员即使展开了虫化状态,也无从逃离,一下子被砸入厚沉的大地,连发丝都被牢牢吸摄住,完全动弹不得。
穆夏悬浮在空中,来自地核深处、无形无质的引力波正在与他共鸣,被他源源不断地援引着,借此强有力地制服这些对手,而不伤他们性命。
以赛亚还在被隆美尔牵制着,无法脱身,眼看着攻守之势瞬间逆转,对面唯一只剩下了一个拉扎尼,作为现在己方唯一的有生力量,拉扎尼皱着眉头一振翅翼,数道呼啸的飓风忽然从周围凭空诞生、旋转。
其目标直指穆夏,但隔着一层虚无的视界,飓风无力将他动摇,凡进入的,都被他的结界吞噬转化。
借着穆夏转攻为守、略一分神的短暂间隙,拉扎尼抓住机会,风驰电掣般闪身在那几个被控制住的队友身前,他意念一动,风暴闪现,狂风掺杂着雷电,硬生生把那些队员拔地卷起,远远地甩开。
“走!我来垫后!”
“是!”那几个队员面露羞愧,一应声,匆忙振动虫翼,去支援正被隆美尔压着打的以赛亚。
以赛亚最后不甘又怨恨地剜了隆美尔和穆夏一眼,咬牙和队友们灰溜溜地临阵脱逃。
拉扎尼满意地看着碍事的队友们通通走开,大笑着看向雅努斯,挑衅地冲他勾了勾手,“来啊,三年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目标似乎是我。”雅努斯无奈地道。
“没关系,他们一直都是我们的对手,不用留情。”穆夏说。
时值激战,他瞥了隆美尔一眼,并未多问。
相似的领域能力,自然领悟导致巧合的概率极低,通常只有在双方具备同样的血脉传承时才会显露。
强大的力量随着血缘流通,虫族战士们的天资和上限往往从出生就开始注定,贵族世家能够长时间垄断,高居在森严金字塔的顶端,凭借的就是累世传承。
即使在历史的浪花里,偶有从底层上升攀爬的存在,他们也是基因眷顾的沧海遗珠,力量难以复刻。
以赛亚出身于都灵背后的贵族门庭,而这一战过后,明眼的都能看出来隆美尔恐怕和他有什么血缘关系。
谁都会有秘密,作为朋友和同门师兄弟,除非他主动解释,穆夏不打算深挖他的隐私。
寒光一闪,一对锋利狭长的骨刃从拉扎尼的双臂刺出,又一对双翅也招摇着钻出他的后背,四翼齐振下,令他的速度快得无与伦比。
穆夏还没看清他身上剩余的虫甲变化,他就已经直接突兀消失,视网膜上捕捉到的残影尚未消散,背后道道刃锋便挟风而来,快如电光,几乎是后发先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夏则临危不乱,视界扩散到周身三米,化为漆黑的球体空间,牢牢将自己护持在内。
“你们实力不错。可惜了,现在队名已经上报,除非被淘汰锐减到不够成队,否则我的团赛就得一直和他们绑定,不然我还真有点想临时倒戈换阵营呢。”拉扎尼边攻击,边遗憾地摇头。
而雅努斯神情微微凝重,无数铁荆棘在他的操纵下,狂蛇般钻出地下,躁动地追逐着拉扎尼,意图控住他的速度。
他的铁王座高踞于空,铁水分化为道道枪矛尖刺,时常地毯式地朝下轰扫,可拉扎尼左冲右突地高速腾挪,他的武备根本无法锁定目标。
僵持时,隆美尔加入协助,借着波动的幻光来拟态变幻周遭环境,拉扎尼一时难辨真假,心生疑虑,行动不由谨慎很多,速度一慢,他的破绽便开始暴露……
风雷狂舞,银蛇滚动,大片美丽的白桦林被破坏,枝干和落叶满天零落,拉扎尼虽然对单比雅努斯强上一线,但此时一对三,他拖延一段时间后,也已接近力尽,只剩逃跑的份。
“追上去,尽量淘汰掉他!”穆夏当机立断,以赛亚战队的唯一威胁,如果可以的话,必须除掉他!否则之后的团队赛……
淘汰选手要让他失去战斗力正面认输,或者直接失去意识无法再反抗……我们要赢……穆夏眸光森然,一个借力牵引着自己破空而去,极速紧咬拉扎尼不放。
“一起追!”雅努斯喊了一声,也匆匆跟上。
可惜事与愿违,在客观的速度差距下,穆夏虽然成功将拉扎尼追杀至重伤,但单打独斗,终究无法彻底将他制服淘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一追一逃,不知不觉已经拉开了近千里距离,长途奔袭,穆夏也消耗极大,经过一番权衡,他不得不放弃,原地目视拉扎尼消失在天边。
他下方是一片广袤的绿野,极目四望,只有边缘地带才错落一两座幽美的小丘。
定位显示此地为平原区域。穆夏落了地,决定短暂停留一会,等到队友们来汇合,就以这里为起点,再度出发。
也不知从哪里,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忽然窜了出来。
穆夏敏锐地抬眼,感知到这是一支实力普遍在A级上下的战队,水平在群星璀璨的大赛里十分一般,他的视线便随意地一扫而过,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有阿尔冯斯。
虫化状态下的阿尔冯斯也正一脸愕然地盯着他。
此时的阿尔冯斯身披鳞甲,一对宽阔的膜翼在背后张开,一副要立即突袭出击的模样。可他又在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主动招惹穆夏。
穆夏再仔细一看,当初他们认识时旁边的托尔也在,穆夏还记得那天他俩最后是如何抱头鼠窜、一起逃出自己宿舍的。
而余下的队员们一个个站得零零散散,虽然包围了穆夏,却脚步踌躇,不敢走近,战斗素养可以说极差。
很明显,这是一支水平参差不齐,基本靠朋友意气组合起来的战队,现在却硬着头皮如临大敌地暗中埋伏自己,穆夏不由啼笑皆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尔冯斯满脸纠结,肚子里酝酿了半天腹稿,正要开口说点什么,他身侧另一个学生清清嗓子,“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投降吧!”
“投降?”穆夏淡淡地反问。
“没错,规则说必须要淘汰……”同伴还要滔滔不绝,阿尔冯斯大急,虚拟地图上他已经吃过一次亏,可不敢丝毫小瞧了穆夏,连忙把队友往后拉,脸上打起和事佬的笑,“冕下我们这就走,您别介意啊……”
“冕下?”如同炸开了锅般,对面瞬间开始兴奋起来,讨论道,“活的?真的假的?”他们的目光好奇地上上下下打量着穆夏。
“当然了,他一开始还在我们沃顿上过学呢!我和阿尔冯斯都认识他!”同样认出穆夏的托尔竖起大拇指,“他现在到都灵交换,混得可好了!”
穆夏忽然不想听他们再说下去,他视线冷淡地一一扫过,“这是团队淘汰赛,不好意思。”话未说完,他便瞬间发动能力。
对面一众雌虫只感到浑身一重,好似千万斤的力道压在了身上,一下子被无形的“山”压入了地下,死死地贴着地,压根动弹不了,不由一个个龇牙咧嘴,唉声叫唤。
他们大部分都实力一般,只有阿尔冯斯算是摸到了S级的门槛,全部加起来也不是现在穆夏的对手。
噩梦重演,阿尔冯斯头皮发麻地“嘶”了一声,连忙一展虫翼,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升空躲避,逃过一劫。
然而穆夏右手翻转,一个个微缩漩涡形如小型黑洞,带来一股股混乱而庞大的吸引力,仿佛要把阿尔冯斯整个吞噬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尔冯斯心中惊骇叫苦,这些牵引力让他的速度严重下降,而穆夏却行有余力地召唤了更多黑光封锁他的前路,上下左右穷追不舍,直把他逼得左右支绌。
一旁的托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急切地想去支援,可等阶压制下,地下传来的沉重吸引力浩瀚得可怕,为了不让自己糊进地里,他的大部分力量都在奋力与之相抗衡,他的支援,也就仅仅是艰难地动动手指,拔起地上的泥石沙土,朝穆夏射去而已。
这点手段就像毛毛雨,根本无法突破穆夏的基础防御,他看都没看一眼,视界便将他们吞噬,全部绞碎湮灭。
场上战况一边倒,对面埋伏不成,反倒被穆夏单枪匹马地反包围,整支队伍都被他打得岌岌可危。
只撑了一会儿,鉴于穆夏的凶神恶煞,几个队员面色如土,左右互相看看,终于忍不住求饶,“别别别!我们认输!”
“认输?”穆夏点点头,“可以。”说着,在他掌控中的那些队员们先是感到身体一轻,高高地飘了起来,接着又是狂暴的千万斤重量骤压而下,惊叫中他们被再次摔了一遍,这次直接失去了意识,自动淘汰。
“你——”阿尔冯斯气得咬牙,穆夏正打算也随手解决掉他和托尔,这时雅努斯终于赶到,笑道,“这是怎么了?”
“拉扎尼……被他逃了,”穆夏舒出一口气,略一点地,悬浮到雅努斯身旁,“他们只是恰好遇到的,本来在埋伏我。”
雅努斯把当前的局面尽收眼底,好笑地接了一句,“那现在呢?”
“现在他们都要被我淘汰。”穆夏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故技重施,把托尔也升入空中,眼看着就要被硬生生用冲击力甩晕,托尔赶紧大叫着投诚,“手下留情啊冕下!打不过你,我们可以加入嘛!”
雅努斯扬了扬眉,看了穆夏一眼,还在挣扎的阿尔冯斯再次愕然,不是,我还在抵抗呢,你怎么滑跪这么快?他忍不住传音大骂。
托尔心分二用,一边不停给穆夏表忠心,一边游刃有余地和阿尔冯斯扯皮,“这位咱们都领教过的,不低头可讨不到好,前面比赛那么多苦头就白挨了,现成的大腿放面前都不抱?你突然这么有骨气?”
阿尔冯斯气得牙痒痒,“那你怎么知道穆夏会不会愿意?万一他们已经满员怎么办?”
“管他呢,先试试,多说几句话又不吃亏,我可不想被硬生生拍扁睡过去,太没档次了!”
一道道漆黑的锁链连成牢笼,把满心忐忑的阿尔冯斯拘束其中,穆夏一挥手,将他移到身前,和自己几乎面对面,“现在就差你了,你怎么说?”
“啊?说什么……”话一出口,阿尔冯斯立马反应过来,“……不是,冕下您还真要收编我们?”他诧异地往下一瞅,看到托尔抬起下巴冲他得意地一笑,还真被他蒙对了?穆夏这边刚好缺队员?
雅努斯出面笑了笑,“每支战队满员是七名成员,我们还差四个,如果你们愿意主动加入,当然很好,反正你们战队目前淘汰的队员过多,已经自动解体了。”
“后面还有两场团队赛,没有队伍可不好办,你们觉得呢?”雅努斯徐徐解释,根本不怕他们不答应。
形势如此,阿尔冯斯也只得同意,他和托尔都被轻柔地放下,托尔喜滋滋地傻笑着,“冕下您果然宽宏大量心怀仁慈不计前嫌救苦救难……啊不,”阿尔冯斯捣了他一肘子,他赶紧收住跑偏的话头,“总之,感谢冕下给的机会,我们很乐意给您、给战队效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我们获胜吧!我们相信你!”
阿尔冯斯也别扭地摸摸鼻子,跟着点点头,“又合作了,哈哈。”
穆夏重新改写了战队的相关讯息,收纳他们进入,对托尔的马屁反应寥寥,只依旧在原地静静等待隆美尔,“输赢我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我会尽我的全力。我们的队伍规模还很小,既然加入了,我们就是伙伴。”
“队长好,队长好。哈哈哈。”托尔还是乐颠颠地,不管穆夏说什么都一个劲儿地附和,凑到他身后,“有事你尽管吩咐!”
阿尔冯斯无奈地看了看他,也站到穆夏身边,索性破罐子破摔,泄气般道,“老大好,穆哥好,现在咱们下一个去打谁?”
“不去打谁,先等一等。”穆夏凝望树冠上的高远天空,淡淡地说,“放松,”阿尔冯斯不解其意,直到他的精神蓦然一满,数道稳固的精神链接同步建立,他心神一凛,小心地控制住思考的心流,尽力保持这片共享心灵空间的澄澈。
思想相通,位置共享,阿尔冯斯也能清晰感应到,链接中的最后一道气息越来越近。
穆夏朝刚到的隆美尔笑了笑,成员集齐,不必多说一句,静默中他指明方向,成员们跟随着他,他们的行迹很快便消失不见。
此时的穆夏还不知道,接下来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才是真正的挑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真理永远会被新的真理所取代,新生的灵魂将替代苍老,青春虽只石火一隙,却又永恒着,且躁动不休。
一代一代的喧哗与骚动之中,年轻的生命们渴望着投身于新的事业,发泄出自己的价值,借此焚尽,熊熊燃烧,如同烈火。
然而世界已非昨日,希望多半落空,只剩迷茫——想要重返青春,唯有重蹈覆辙。
有些事发生了就无法改变,隔着未来,回望过去,穆夏会想起第一次见到瑞文时的情形。
清晨,天体“昆图”正在苏醒,云裂开缝隙,褐色的光芒涌动,雾气蒸腾上升,如同一片白茫茫的大湖。
迎着寒冷,穆夏和队员们步入湖中。
雾中,一个影子现身,那是个纤长的青年,有着十分正统的俊朗,眉眼端正深刻如古典雕像,一双眼睛微蓝如结冰的湖泊。
他看着他们,微笑,而后进攻。
自从雪诺之后,穆夏第一次遇到如此强敌。
只有猛兽才会独行,甫一开战,谁也没敢小看他,可饶是如此,他诡异莫测的领域能力,还是险些让穆夏和队员们吃了大亏。
伴随着穆夏的意志,无处不在的引力波动忠实地替他监测敌方,传来高速而清晰的画面,再借由链接共感给全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方的瑞文双臂伸展,三重界限化为结界,将他们都困于其中,一层湮灭,一层常态,一层混乱颠倒,而他自身化成无法被捕捉的量子幽灵,移动轨迹妖鬼般蜿蜒曲折。
所有物理攻击现在都对他无效化,雅努斯拧着眉将自己的青铜与黑铁之座完全展开,火力倾泻,地毯式轰炸,可却完全无济于事。
“小心!”对敌手段被严重克制,雅努斯只能急切示警。
万幸此时他还有整个战队,整个战斗集群由穆夏作为首脑,将所有成员紧密联结,行动起来精密一致,浑然一体。
就在瑞文打算擒贼先擒王,先一步斩断他们战术配合时,有光洒落,舒卷四射,可却并非以赛亚那些瑰美的极光,而是跳动闪烁着,从中现出丑恶卑污的蝰蛇,它们尖叫、怒吼、狂嗥、厉啸,蛆虫般绞缠在一起,朝瑞文的精神海淹没!
隆美尔及时布下幻境,让他陷身于虚假,阿尔冯斯也在尽力穿插掩护,一起拖延牵制他,颜色、声音和觉知在互相串通,若不谨慎防守,它们将直接影响精神海,欺骗大脑,造成真实伤害。
瑞文不得不凝神以对。
穆夏和雅努斯开始运起反击。
可穆夏虽能监测他的行动,这短短数秒的战斗,节奏实在太快,他一时思考不出什么是对瑞文有效的攻击方式。
肉眼无法探明的画面中,瑞文瞬闪出现在穆夏身前,一刹那,他们对视上,瑞文抿唇一笑,一座八棱镜形态的量子监牢瞬间显化,意图直接擒拿穆夏略显脆弱的本体。
如果将穆夏困住,链接断开,队员们失去合作的优势,恐怕就只能任由瑞文淘汰,面对威胁,穆夏周身的视界霎时间反扑,无光的漆黑和纷乱的量子碎芒死死纠缠,替他撑下片刻喘息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隆美尔适时操纵幻光领域,骗过瑞文的双眼和感知,等到那座监牢正式裹挟而下,瑞文破开迷瘴,却发现他的目标不翼而飞。
托尔正待在里面,对他欠揍地嘿嘿一笑。
瑞文也失笑,接受了这小小的失败,继续升上高空,追着穆夏缠斗。
穆夏面色平静,刚才的惊险一刻,多亏了托尔。他实力最弱,瑞文对他也最为忽略,他始终拱卫在旁,及时配合队伍进行了一换一,保全了他们的指挥核心。
纯粹的能量波动在场上阵阵席卷,重重雾气被吹散,复又聚合,穆夏和雅努斯并肩而立,同步抬手,将力量聚拢,磁极和重力一起开始紊乱,瑞文皱了皱眉,竟无从再展开先前的矢量位移,在混乱的力场前举步维艰。
穆夏把握着时机,汇集起无形的磁与光,令它们琴弦般颤动共鸣,再附加上自己如渊的引力,形成一道漆黑的锋芒。
在瑞文惊讶的视线里,那道锋芒如同刀刃,直直斩下,却又在落下的瞬间,一分为八,八再分六十四,最后化为一朵庞大而艳丽的纯黑莲花,层层叠叠的花瓣上杀意充斥,宛如恶兽般,要张口将他吞噬!
在黑洞面前,所有的方向都失去了意义,瑞文竟一时挣扎不得。但即便此刻状况不利,他的神态也仍旧平和。
穆夏望入他淡色的瞳孔深处,那是一双冰晶般的明灯,清澈蔚蓝,盛满清透干净的笑意。
瑞文很快手掌翻转,迷离错乱的光在聚合,波光一闪,一道无弓的箭镞霎时出现,它凭空电射,便如无穷的闪电,这道长矢也由一分化,瞬间现出千万明光,收割贯穿着路径上的一切,顷刻间掩埋了整片战场。
凡被触碰到的,穿刺过后都留下贯穿的空洞,凭空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股同等磅礴的能量彼此冲击对撞,终于撕碎了所有浮雾,真实的山谷露出一角,瑞文神色坦然地目视前方,看到万千箭芒又重归为一,轨迹如同游丝,因为速度实在太快,直接连成了一线,就要将穆夏和他的同伴们纷纷洞穿在一起!
可他再次失望了,本该首当其冲遭受重创的穆夏,身前再次出现一道身影,阿尔冯斯借着虫化下的强盛状态,硬生生代他受了这一击,一道深深的血洞悄然浮现在他左肩,倘若瑞文狠手对准心脏,恐怕阿尔冯斯不死也会重伤。
但现在,一换三,穆夏这一方再次争取到了时机,光、磁和引力波动,三种性质截然不同的力量顺畅地糅合交杂,穆夏一握掌心,那庞然盛开的幽晦黑莲开始疾速旋转,不详的黑光从道道锋芒凝成的花瓣上喷薄而出。
莲花闭合,瑞文被吞噬进入了它无光的核心。
然而,穆夏一行的希望也同样落空,量子三重界刹那湮灭又徐徐复苏,莲花如黑夜般逝去,当中传出了瑞文的声音,“继续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愿意谈谈合作吗?”
穆夏当然想争取这位强者,但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耐心等待着同伴们的回复,阿尔冯斯和雅努斯当即同意,托尔慢了一拍,但也很快点头,唯有隆美尔,单独传音劝他慎重。
他告诉穆夏,面前这位实力强劲的参赛者瑞文,曾是都灵的弃徒。
他被允许提前入学,和安德烈亚同届,但据说他自负天才,遭到各种流言和排斥,于是仅仅几个月后就主动退学,转投亚索尼尔。
“我不清楚当初他们具体的争执,也不敢说让他加入究竟是好是坏。如果同意他加入,或许我们潜在的危机会更多。”
“穆夏,你不怕得罪都灵的那些贵族学生吗?”隆美尔最后问。
穆夏思索片刻,终于决定同意,“家庭出身或者所属院校并不重要,我们既然想赢,就得奋力争夺。过去的事并无定论,一个新成员,也不代表我们就此的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丝笑意晕开,隆美尔认可了穆夏的观点,不再反对。
瑞文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不过他事先和穆夏做了约定,同一个队伍,只是确保团赛中双方不再互相为敌,也无法再互相淘汰对方,在非必要情况下,他仍然会脱离队伍独自行动。
瑞文的积分汇入了战队,这下穆夏率领的队伍以摧枯拉朽之势,和榜单上的其他队伍拉开了断崖式差距。识时务的战队都已经主动躲着他们走,避免和他们正面交锋,以免自己过早出局。
比赛即将结束,奔忙了一天一夜,穆夏终于带队来到山谷低处,暂时休息。
柔软的芳草甸上,队员们或坐或躺,横七竖八。
静静等待中,黎明降临。轻风吹过浮云,纯粹的光在天空中盛放,一片光明宁静。
穆夏也枕着自己的手臂,睁着眼睛,专注而又放松地将云天收入瞳中,“学长似乎知道很多。”他忽而传音给隆美尔。
隆美尔正和他并排躺在一起,闻言脸上弯起一抹笑弧,侧头看他,语气轻松,“被你发现了。”
“你说过你没有姓,可你背后却似乎有家族。”穆夏说。
姓氏本身就代表着荣耀,一般只有血脉代代相承的贵族才会保留姓。
在虫族,孩子们大多是被联邦集中培育诞生并教养长大,生来就只有名字。即便是平民家庭自然养育的孩子,如果双亲都没有姓氏,他们同样无法冠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确有,”隆美尔无声地笑了,“以赛亚姓‘文图’,我和他有相近的血缘,我是他的哥哥,我们有同一个雄父。但他自诩正统,看不起我们这些私生子。”
虽然他坦言自己只是私生子,可穆夏看得出来,以赛亚虽然是难得的雄虫天才,可隆美尔实战中却能稳压他一头,足见天资和领悟都在他之上。
经过图特蒙斯家族的警告,穆夏也大略明白这些家族有多看重天赋出众的后裔,那为什么隆美尔没有被认回去?穆夏问了出来。
“因为我也和你一样,不觉得血脉代表一切。”隆美尔认真地说。
各大家族的内部通常错综复杂,就算他有雄父的支持,要获得足够多的认可也不是件易事。更何况一旦被家族培养,孩子们在受惠的同时,也将面临诸多限制。
“以赛亚总觉得我会抢走他的东西,实际上,他希望得到的,我并不向往。”隆美尔摇摇头。
穆夏主动表示自己将会保密。
“没关系,”隆美尔却不甚在意,“该知道的总会知道,只是或早或晚。既然以赛亚在都灵,那我们迟早会撞见。我本来也没想隐瞒。”
“所以他当时看到你,才表现出那种反应。”穆夏回忆起训练室重逢的那一幕。
“是啊,我一来,就把他吓走了。”隆美尔莞尔一笑。
广袤无际的、悠长的日出终于开始了,天边射出万道强烈的绯色光芒,铺满穆夏脸上身上,让他沐浴在玫瑰金的晨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叶窸窣,隆美尔忽然又凑了些,“我们都有秘密,是吗?”
“嗯?”穆夏睫毛掀起,他的视线只一掠而过,瞳仁内部却像迷宫一样深长,“学长想说什么?”
“知道吗,你其实有个坏习惯。”隆美尔仿佛含笑,“假如你对谁感兴趣,就会观察他,格外仔细。”
“你的意思是?”穆夏凝视着他。
“你似乎对希伯伦老师很感兴趣。”隆美尔神情柔和,他伸手过来,纤长的手指轻动,为穆夏拨去发间的碎叶和草屑。
穆夏又闭上眼睛,复归沉默。
“你在意他,我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原本你甚至不认识他……”青天的倒影遮蔽着他们,隆美尔的双眼在碧空徘徊,犹带几分困惑,可他却又十分温柔地继续道,“不过没关系,这也是你的秘密。”
“我会替你保守。”
天鹅绒般的光线里,穆夏随意地嗯了一声。他并不意外这只狐狸能够看穿自己,不过既然隆美尔都已经发现,那么,希伯伦自己呢?他会识破真相吗?
不管穆夏如何猜测,接下来的比赛很快接踵而至。
这一次给他们的任务是对付凶险的变异兽群,缴获的晶核越多、品质越高,则成绩越好。并且这一过程中,同样必须淘汰至少其他三支战队,才能获得晋级资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己方利益的最大化,穆夏把战队分开,各自扩大范围,他带着托尔和雅努斯一起行动。而在和各种异兽群的搏斗间隙,穆夏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翠绿的藤蔓里潜藏着怪兽的利爪,伤势不轻的卡维亚被穆夏用力拉了出来,有些狼狈地低声道谢。
“你怎么单独在这里?你的队伍呢?”穆夏问。
卡维亚不太自在地摇了摇头,“原本我已经做好了弃赛的准备。”
“意思是,你其他的队员都被淘汰了?”托尔有些不可思议。
卡维亚有些脸红地解释,他和他的队伍都不太擅长战斗,能通过第一场,已经是侥幸。
穆夏有些惊讶,环境对雌雄性别的驯化从小开始,他见到的大部分雌虫,哪怕性格温文,也被培养得一打起来就凶悍不已,但卡维亚,都灵二年级的首席,居然并不擅长战斗?
“领域的能力分为很多种,我只是不擅长正面对战。”卡维亚腼腆地笑了笑。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放出了自己具备疗愈效果的领域,微光闪烁在他的眼瞳里,如水般柔和清亮,而他的力量也如此轻柔,几乎没有侵略性,如同一支隐约的歌声,缓缓飘荡耳边。
穆夏凝神感受片刻,发觉身体的疲惫都在缓缓被抚平,在卡维亚领域笼罩之下,他们就像一株株植物,吸饱了阳光,暖洋洋地开始生长,残存的伤痛奇迹般地消弭而去,就像水珠升华为汽,消散无踪。
“我可以做后勤续航的保障。”卡维亚望着穆夏,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夏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你要加入?”
“当然。”卡维亚只是看着他。
托尔八卦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了个来回,而雅努斯反应平淡,如常加入对话,“我们正需要一位治疗师,十分欢迎。”
这一局的最后,满编的小队精诚合作,一起战胜了火山中的变异兽领主。
他们晋级的前夜,正时值都灵的仲夏节,火山附近常涌出地火,几位来自都灵的学生顺势提议来场篝火会,于是疲惫的战队放缓了步伐,原地休整。
经过一路大大小小的实战,队员们之间都已磨砺出了默契,言谈之间不再陌生,一齐欢笑着围坐在火堆边。
穆夏也坐在温暖的火光里,泛起微笑,安静地注视着同伴们。
火苗跃动,招摇的烈焰在他眼底闪烁,一小圈睫毛的阴影投在眸子底下,显得眸光更为深刻,他的目光也如火光般,温暖地燃烧和闪耀。
他的神色难得地轻松自如,一抹很淡又很清晰的笑容浅浅浮在他的唇边,恰似天边一轮淡如透明的弯月。
自认识以来,那双惯常冷漠的紫瞳,第一次展露出柔和——阿尔冯斯有些惊异地观察着他。
近乎新奇地,阿尔冯斯忽而发现,这位盛名在外、孤傲冷淡的天才,褪去那层锋利的刺之后,还有如此柔软的一面,安静得几乎有些脆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一种矛盾的魅力,外冷内热,离近了,便会看清那剔透易碎的灵魂,并为之深深吸引。
太仔细地观察,很容易就会沉迷沦陷,阿尔冯斯明悟到。他清醒过来,极快地看了看周围其他正欢声笑语的同伴,不自觉地对上一道幽然的目光。
隆美尔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继续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出声回应。
而卡维亚则忙于展现自己优秀的厨艺,专心致志地在烧烤架边忙着,时不时给大家再加些调味料。
今晚的穆夏似乎分外容易亲近,卡维亚有些陶醉地看着穆夏接了一串烤墨鱼,微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卡维亚尽力克制着自己的雀跃,可阿尔冯斯冷眼旁观,早把他的魂不守舍看得一清二楚。
长夜茫茫,穆夏就是那唯一点燃的明烛,飞蛾们不自觉地围拥着他,渴望被光芒照亮。
阿尔冯斯正在暗自感叹,忽见好兄弟托尔举着串烤肉,面露严肃地挤到自己身边坐下。
穆夏注意到托尔的动静,抬眸向他们望去,那边并没有声音,也不知他们私下传音聊了些什么,阿尔冯斯很快低头,垂下了眼睛。
托尔走开后,他也不再看穆夏,转而盯着暗沉的天空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夏却突然走近了他,“上次的虚拟赛,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掉包的?”
阿尔冯斯笑得一如往常,解释说大概是刚进镜子世界的时候。
穆夏伸手朝火光触去,火摇曳着,去舔他的皮肤,却又无法真正碰到他,“看来我们差不多。”
阿尔冯斯托腮看他,忽然想起之前那头被他用重力挤压、活生生扯成碎片的火山兽王,失笑道,“本来我觉得你对我们已经够暴力了,结果打完这场才知道,你平时动手有多小心……”
“毕竟我只是想赢,并不真想杀了我的对手。”穆夏的语调还是不疾不徐地,“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上次没有你替我挡住,大概率我会重伤。虽然赛后提供的医疗舱很快就能修复。”
唇边还是那若有若无的轻笑,他的目光第一次真切地落在了阿尔冯斯身上。火光亮在他眼底,却不及那双眸子本身的迷惑性,像金砂、碎钻或遗落的星尘,美得神圣,却又时常冷若冰霜。
阿尔冯斯沉默下来。
但终于还是爱插科打诨的天性占了上风,阿尔冯斯耸耸肩,无奈又包容地看着他,答非所问,“你好危险。”
“危险?”穆夏重复道,笑意深了几分,显得更加深邃和昳丽,无穷的美涌出严峻又不可测的深渊,如潮涨落,让他随随便便地牵动心灵,播撒欢乐。
他正光彩熠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太危险了。”阿尔冯斯低头咕哝着,小声重复。
夜风远远地吹来,过了很久,当他再转头看去时,穆夏在眺望远方。
他在想什么?阿尔冯斯不知道,前一刻轻松悠闲的氛围已经消失,剩下的唯有凉如水的沉静,此时开口,只会是一种打扰。
地火不灭,深夜结束时,穆夏独自走开,去往湖边。
他的头发越发长了,发梢已经越过肩膀,披散在脊背上。
他漫步到湖边,衣襟微动,滑落在地,白皙的皮肤朦胧地在夜色中发光,他渐渐涉水而行。
由下至上,湖水慢慢吞没了他的后背,直到他浮在水面上的银发也彻底消失。
暗处的隆美尔走出来,站在岸上,眺望他消失之处,忽然看见水波荡漾,穆夏重新从湖中央浮出,银白的中长发湿淋淋地往下滴水。
他用手往后一抹,将发丝全部后拂,锐利的眉眼清晰地暴露出来,带着侵略性地看着隆美尔。
水还在他身上流动,水面上只露出他的肩膀,他的大部分身体都藏在水下,周遭一片寂静的沉默,他如同引诱堕落的湖中水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隆美尔看见他对自己淡然一笑,随后又一个后仰,很快又沉入湖底。
隆美尔的心狂跳着,他突然不想再按捺自己,极光幻境展开,掩盖了他们的行迹,他也迈步走入湖水中,让那份冰冷将自己紧紧包裹。
沉入水下的时候,他看见了穆夏正在巨大的湖底洄游,他闭着双眼,自如地漂游其中,隆美尔追到他身边,试着伸手触及他的肩膀。
他们的发丝晕开,墨水般丝丝缕缕地飘扬,穆夏慢慢地贴近他,他幽紫的双瞳越来越近,隆美尔放弃似地合上眼帘,低头任凭一个冰凉而湿润的吻落在自己唇上,气泡浮起,他们在水中相拥。
怕他逃走般,隆美尔牢牢地将穆夏抱紧,穆夏也没有推拒的意思,衣物一件件浮起,所有话语和呻吟都被水吞没,隆美尔的双眼带上浓重的欲色,在冰冷的湖水中,他双颊泛红,身体火热。
穆夏温暖地潜伏进入,感受到他的紧窒,快感一波波地传来,穆夏的睫毛半阖着,隆美尔忍不住摸上他的眼角,把他压入怀中,尽情亲吻他的额头和鼻梁,最后又细致地舔吻起他的的唇瓣。
穆夏也勒紧他的腰,强而有力地一波波冲撞着怀中的同门学长,让这具修长壮硕的身体,在湖中彻底焕发本能的那一面,他冰凉的手偶尔从隆美尔敏感的胸前和后背划过,激起一次次颤栗,穆夏揉捏着他肉感的大腿,引导他盘绕着自己,隆美尔出乎意料地柔韧有力,如一条强壮的雄蛇,足以绞缠住任何猎物。
只是现在攻守倒转,他只能被动地陶醉在穆夏给予的快乐之中,穆夏啃咬着他的锁骨,埋首在他脖颈。
隆美尔沉迷地按住了怀中的银发脑袋,无师自通地主动控制着后穴配合他的动作而蠕动收缩,穆夏放肆地汲取着他体内柔软的温暖,极乐中榨出他体内美味的汁液。
隆美尔蓦然之间胸腔激烈急促地颤抖起来,达到他们这个等级都足以内循环,穆夏并不担心他窒息,只是攥着他的头发,第一次在此时共振的精神海中说话,“需要我替你堵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隆美尔鼻尖泛红,难受地克制着喷发,眼神潮湿地点了点头,于是穆夏在水下显现出了尾钩,灵敏地探出,对准了他最脆弱的地方,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马眼。
隆美尔失控地张大了嘴唇,却未能吐出任何话语,一阵阵失禁感致命地在他脑中划出白光,他的腰身耸动,穆夏身下丝毫不停地继续冲撞,前后夹攻之下,隆美尔颤抖着射出了滚滚白精,却被尾钩照单全收,全部补充为对穆夏的养分。
穆夏享受地仰起面庞,隆美尔疲倦又满足地睁了眼,摸上穆夏的后颈,让他把下巴搭在自己肩头。
穆夏回转过来吻他,隆美尔张嘴,任他探入舌尖,勾引诱惑,他们的舌在口腔里如两条细蛇,卷动纠缠着。
穆夏还在继续操着他,却已经感到欲求不满,隆美尔感受到他的急躁,向他微笑,带动着他浮出水面,一起来到岸边,随后他双手撑在穆夏肩头,湖水仍浸到他们的腰部,隆美尔赤裸的腰臀若隐若现,轻轻“啵”地一声,他红了脸,匆匆埋身下去,急切地含上了那根刚从自己身体里拔出的阴茎。
暖和冷两种感觉同时袭来,穆夏坐在湖水里,任由隆美尔卖力为他口交,他的尾钩还没有收回,依然牢牢地钉在隆美尔的茎身里,堵住他所有发泄的入口,而那根性器又有了逐渐抬头的趋势。
穆夏笑了一声,隆美尔的脸更加发烫,他掩饰着自己,不敢抬头,却不防穆夏忽然手指插入自己的发丝,嘉奖般抚摸着自己的头皮。
隆美尔忍不住感受到一种近似淫荡的喜悦,为此头皮发麻,屁股却情不自禁地摇晃了起来,仿佛联想起了甬道内之前的欢愉。
隆美尔一次次地从上到下把穆夏吞咽入喉,穆夏掐住他的后颈,也用力把自己贯入,毫不怜惜地使用着他,可隆美尔却甘之如饴,两腿间的肉棒晃得更欢了些,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公狗。
穆夏熟悉地再次吸取到了他体内美味的甘霖,舒服地放松了全身,懒洋洋地也泄了出去,隆美尔认真地咽下每一丝黏腻的液体,用唇舌裹起来,顺着喉咙吞入胃里,吃得干干净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他爬上岸,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把穆夏覆盖,牢牢地遮掩住了穆夏赤裸的上半身,而不顾自己浑身全然裸露,“嗯?”穆夏摸着他还湿漉漉的耳畔,隆美尔含笑拉过他的手,亲了一下。
“穆夏,我好开心,”过了很久,等到星月都旋转挪移时,隆美尔才在他耳边悄悄地说,穆夏的手揽着他精悍有力的后背,掐在他对比起来格外细窄的腰侧,“真的好开心。”隆美尔悄然和他传音。
穆夏嗯了一声,忽然亲了一下怀里雌虫的鼻梁,“我也很喜欢学长。”
“那我有让你满意吗?”隆美尔温存地问,双眼亮晶晶地往上看他。
“我很满意。”穆夏也笑了,近乎温柔地摸了摸他的侧脸。
隆美尔在幸福中沉入了梦乡。
梦里湖中莲花绽放,千万朵黑金色的睡莲,纷纷扰扰地簇拥在他身边,修长的茎身轻柔地摆荡,柔软地交缠,有毒的香气在水中弥漫,让他失神无力地慢慢下沉……
等到他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他们已经回到了营地。
昨夜在湖中的经历如一场幻梦,隆美尔忽然怀疑起自己,他掀开营帐,用目光紧紧追逐着穆夏,极力留住他真实的影像,可他的视野里,穆夏不留情地,很快消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远离冰川和雪松的阴影,时间倒退回多年以前,中央星系上的某颗行星,一只黑色的蝴蝶悄然从谁的指尖飞走,深浅不一的青、绿、蓝在它的翅膀上闪耀。
乌萨注视着它的远去,一丝微笑从他唇边悄然浮起。
他站在永不褪色、盛大辉煌的阳光之下,光明如同神殿,让此刻的世界如此洁白而庄严。
可他却缓缓走入一座幽暗阴沉的地宫,那里是一桩的谋杀案的发生地,受害者正在等他。
——那是一个老者,打开监牢时,乌萨仍旧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他已经老了,皮肤枯皱,发丝灰白卷曲,一圈灿金的荆棘圣冠束缚住那些桀骜不驯的头发,宣告着教宗的身份,可此时,圣冠业已黯淡。
老教宗还勉强站着,但已经摇摇欲坠,血从他的毛孔和穴窍里淌出,将原本干净整洁的亚麻长袍,晕染得极为可怕。
在老教宗凝固的眼神里,崭新的脚步声停驻在他身前。
一个年轻的黑袍身影。
来者一袭贴身的教士黑袍,全无纹饰,但劲瘦的腰被宽束带细细地勒出,浑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反而让他显得更加禁忌和诱惑。领口上方,那一截细腻白净的皮肤像是在勾引。
乌萨一把揭下兜帽,容貌顿时暴露,漆黑凌乱的发丝下,一双幽绿的眼眸,蛇一样地森冷冰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本来有着堪称清秀柔和的一张脸,可因为这双危险突兀的眼睛,连他秀挺的鼻梁和弯起的唇线,都显得格外冷冽残酷起来。
老教宗痛苦地发问,“乌萨,为什么?不对我下毒,你想要的,迟早也能得到……”说着说着,他艰难地咳嗽起来。
剧毒的药剂正在他身体里鼓胀奔腾,一波波自我反击和修复也在持续,不断将他拖向自我毁灭的绝境。
但老教宗还是坚持道,“你是我选中的后继者,你迟早能成为无庸的下一任教宗,继续引领那些迷失的灵魂……”
他在祈望乌萨能回心转意,乌萨却诡秘地笑了笑,黑发绿瞳,幽艳得像一朵有毒的百合,“机会已经摆在面前,我还等什么?你知道,等得太久,就没有耐心了。”
血丝泛上老教宗的双眼,血管爆裂,血泪淌出瞳仁,他怒吼起来,“那你到底想用无庸做什么?教会建立是为了帮信众摆脱忧愁烦恼,不是为你的野心!”
乌萨还是在笑,轻轻地道,“既然你都快死了,我为什么还要告诉你?难道你还想和谁告密?”
扑通一声,强撑着的老教宗摔在了地上,面庞却还直直朝向乌萨的方向,几近呓语般问,“你给我喝的、到底、到底是什么……?”
乌萨优雅地一笑,嘲讽道,“您大概是第一个有幸享受它的,那我就直说了吧,我叫它磷光,磷光药剂——怎么样,喜欢这个名字吗?”
磷光并非剧毒,但它是可怕的催化剂,能在短短时间内极大地激发身体潜力,如果适量使用,可以用来快速提升实力。
可如果过量,猛烈的药性将在短时间内彻底摧毁身体内部结构,将躯壳变为一具腐朽的空壳,耗尽所有生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们对峙的短暂时间内,老教宗的气息先是极为强盛,接着又迅速衰老,现在已到了油尽灯枯、奄奄一息的地步。
“毒药……毒药!”老教宗挣扎着说,剧烈喘息,“你不能、把它流进市场!”
“它当然需要被好好管控,”乌萨负手站立,彬彬有礼地点头,“您的建议很好,可惜不适合现在。现在不用它,我又怎么能轻易坐上你的位置呢?”
“你……太不择手段!”老教宗的眼睛已变成两个血洞,声音听起来愤怒而嘶哑,像一头被激怒的老狮子,徒劳地低吼。
“那是当然,它很好用,”乌萨好整以暇地蹲下身,“我们全民皆兵,很少有谁能抗拒力量的诱惑,以后它也将是我的得力武器。”
“现在,您就安心合眼吧,”乌萨漫不经心地摸上老教宗染血的眉宇,“您这样不识时务的老东西,我不需要您来继续挡路。敢和时代背道而驰,就得做好被淘汰的准备。”
老教宗已经说不出话来,无力地挥舞着双手,似乎在反驳。
乌萨轻笑一声,不再多看他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一句,径自离开,把垂死的白衣教宗独自丢下。
从此,纯白的理想已被玷污,余下的只有灰烬。金色的岁月已在弹指间溜走,什么才能抵挡时间?
……
时间拉回现在,穆夏结束了宣传片的配合工作,正在赶回宿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雪萦绕在他耳边,他在皑皑白雪中漫步,鼻腔的呼吸逸散,宛如云雾。
防风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路上行者寥寥,并没有谁向他投来多余的注视。
他享受着独行时恒久的寂寥,直到雪地上的寂静被一则宣传视频所打破,路过的学生们纷纷停步,抬头细看。
隔着数十米开外,立体投影凌空显现,是官方出手,正式开始投放大赛宣传画面。
只见画面里先是一阵错杂凌乱的风声和枝桠,随后,一张锋利俊美的脸正面抬起,逼视前方。
他银发缭乱,目光冷冽。正是穆夏自己。
不需要任何话语,单纯的美色冲击就足以让此刻的观众们惊叹,接下来他们随同穆夏一起,在重重树冠中飞跃,时不时和变异兽群展开激战,各色鲜血绚丽如油彩,于眼前扭曲变幻。
数秒后,他们又望着穆夏朝谁伸出手,“来。”镜头适时地一转,让他的目光横扫前方,像灼伤般无法忽视。
穆夏居高临下地看着观众们,一道旁白适时响起,“和我并肩作战。”这声音冷淡、纯粹,又平静克制,也正由他自己录制。
飞快地,宣传视频又播放到火光中那一幕,穆夏坐在温暖的光影里,温和而浅淡地笑着,注视他的同伴们。
一隙光彩短暂地透出心门,周围越是喧闹,他自己就越发显得安静,某种特质也越发醒目,他身处群体之中,自己却像一轮半透明的弦月,遥远而孤单地高悬天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强大又神秘。
观众们屏息,情不自禁地热切凝望,看着他的面孔再次出现在画面正中,他遥遥伸手,冷淡呼唤,“来,和我一起。”
“我们并肩作战。”
“他是谁?”穆夏听见有谁在问。
悄无声息地,他又压了压风帽,径直路过那些围观者们,将他们渐渐热烈的讨论抛诸身后,不再关注。
而不管他是何种想法,旧日的种子都会逐步发芽、开花,最后结出今日的果,众生的命运仍在继续。
虚拟机甲战的前夕,在主办方的席位上,穆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正和身旁另一个雄虫谈笑风生。
维奥维特似有所觉,远远地瞥来一眼,可刚落在他脸上,又慌忙撤了回去,竟不敢再看他一眼。
过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望着那张英俊成熟的脸、铁灰色的眼睛,穆夏才惊觉,原来他们已经很久没见。
曾经淋漓的汗水、莲花绽放中的约会、他的拒绝和那场初遇……穆夏忽而也有些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记得自己?此时此刻,自己终于以真实的面貌和他坦诚相见,他又会用什么态度来面对?
他不再是穆夏的金主,穆夏也不再需要他的钱。当初那个看上去孤僻高挑的少年,如今已正式成为一位稀少而光辉夺目的“冕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难以回首的旧事,穆夏很少再去回想,但他从未真正遗忘。
——铭记过去,方能走向未来。
毫无疑问,过往的痕迹依旧镌刻在他们彼此的身上。
维奥维特当然也没忘记他,甚至还一眼认出了他——或许他早就突破军方的档案封锁,查到了自己的真实资料?
穆夏思绪万千,第一次细致地凝视着远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看他坐在各大高层中间,从容不迫地做简短致辞。
从他的发言里,穆夏也终于知道,他所代表的是一家超级军工复合集团,资历背景极强,和军部有极深的关联合作。
而坐在维奥维特身旁的另一个陌生雄虫,他并未当众开口,穆夏也无从得知他的来历,只能看清他黑发绿瞳,一张苍白高贵的脸,唇边总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配合幽暗的目光,显得格外神秘。
穆夏又注意到他的装束也不同寻常,全身都笼在修身的黑袍里,就连一双手,都严严实实地戴着贴肤的纯黑手套。
这个不知代表哪方势力的陌生高层,浑身从上到下,除了脸和脖子外,竟不露任何一点皮肤,把自己牢牢克制在一身黑衣里。
虚拟赛很快继续开始,穆夏止住思绪,再度进入一个虚拟的世界。
天光如潮,涌入眼前,他在王座上醒来,抬起双手,手心是一片养尊处优的细腻洁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处于陌生的宫殿,他起身走下长阶,脚下的地毯绵软如云,站在长阶尽头,通天彻地的镜墙隔绝了前方的路。
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出现在镜中,“他”穿着一袭洁白的丝绸长袍,轻如无物,让习惯了挺括军服的穆夏有些不适应。
而“自己”的脸上,从左额往下到脸颊,蔓延着一片殷红浓烈的玫瑰花叶刺青,巧妙地遮掩住一道狭长的伤疤。
穆夏皱了皱眉,虚扶了一下头上那顶漆黑的荆棘冠,感到沉重的黑铁冷硬地扎手。
他转回王座,开始思索。
以提示来看,目前他扮演的大概是虫族历史上,“银月王朝”的末代君主,“最后的萨松之王”,以行事癫狂和容貌美艳着称,最后兵败自杀身亡,而他的敌对者,就是遥远殖民地上的另一位总督……
现在,他应该会将作为这一方的“君王”,镇守王宫,并指挥己方阵营的同伴。
穆夏思考着撑住扶手,宽大的衣袖一滑,他这才发现到原来自己由手背到腕、肘,甚至到肩膀、锁骨,也都开满了娇艳热烈的玫瑰,花和叶簇拥在一起,纷繁唯美地盛开,又钻入衣袍,引发遐想。
穆夏有些不悦地拢起衣角,将那些诱惑般的刺青重新藏起。
这些恐怕都是主办方特意安排,而恐怕他此时的表现,也已成为观众们看直播时的噱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他的猜想,索多玛也和观众们一起,隔空凝视着扮演正萨松末王的穆夏,眼底漫着一层温柔的笑意。
直播间里,一条条即时弹幕从画面上方滑过,当注意到其上的内容时,他的笑忽然间消失了。
“是我的错觉吗?穆夏冕下真的和末代萨松王很像!”
“萨松留下过很多画像,我也看过!真的像……”
“头发和眼睛颜色一模一样!”
“绝了,这是返祖遗传吗?”
“萨松还有后裔留下吗?我记得有亲缘的血脉几乎都被剿杀干净了?”
“都过去好几千年了,有后代也很难找出来了,大概是巧合吧……”
“说不定是中控智脑看到他们相似,特意安排了穆夏冕下来做这个国王?”
关于容貌的讨论甚嚣尘上,索多玛却越发心慌意乱,他深吸了几口气,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一时间浑身血液都凉了下去。他匆匆关上穆夏的直播间,不敢再细想下去,并尽力将它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穆夏还待在虚拟的皇宫里,打开自己的操纵屏幕,开始查阅己方的有生力量,这局庞大的模拟军战棋给了他们完善的设定,穆夏的身份是君王,可以暂留不动,前期只需调动军队来在星系之外拦截。
与此同时,更多参赛者也在一起加入这个虚拟世界,扮演各不相同的角色,“王”的身份让他必须仔细辨别所有侍从的阵营,如果他在王宫先一步被暗算,宫殿被夷平,那么这一局就算输。
不过幸好,他是独自待在宫内,有强大的防御罩守护,暂时不用担心,只需防守大后方的局势。
三天后敌方兵临天边,即将逼宫,但实际上穆夏已经控制了敌方足够的将领,这下是请君入瓮,包饺子全歼,关键时刻敌方大部分都叛变,末王方胜利。
这一次的胜利似乎轻而易举,可穆夏却察觉到一丝警兆,没有谁可以常胜不败,之后,他会遇到意外吗?
比赛结束,主办方各大代表已经不在现场,穆夏没能私下找到维奥维特,只得自行离去。
路上,警报声突然尖锐地响起,贯穿云霄,宣告学生们及时撤退、集合。
这是演习,还是敌袭?
穆夏匆匆赶去紧急集合点,等待老师们的统一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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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图案在流动变幻,山峰上、地面上,学生群聚在一起,像蚁群或潮水,有条不紊地前进,飞快地在永夜堡前列队停下,等待学校的下一步指示。
穆夏也站在附近一座山崖上,远远眺望堡垒前一群白发的教职高层,熟悉的副校长赫然在列,但今天他却后退一步,以另一个清矍瘦高、满身威严的老者为首。
那是都灵的校长,古斯塔夫。
平时校内各种琐事都是由副校长出面处理,这段时间比赛的氛围也正如火如荼,今天校长们却全部到齐,突兀地举办一场灾情演习,若非作秀,背后一定还有什么深层用意。
穆夏沉思间,伴随特殊精神波动的警报声呜咽不停,响彻云霄,将险情及时传递给每一个学生,催促他们紧急避险,又过了半晌,才又骤然停止。
“众位年轻的朋友们……”古斯塔夫校长面容严肃,上前开始发言,一时间群山沉默,他沉凝的声音贯穿天地,“在这片冰原沃土上,和平已经维持了很多年,但我很高兴,今天紧急警报拉响,大家还是记得第一天进校时的集合指令,及时撤退到这里,站在永夜堡垒之下听我说话……”
穆夏专注地听着,他心里总有一丝不妙的预感,却又不明白这警兆要从何处爆发。
一只手忽然腾空一按他的肩膀,轻轻一拍,穆夏一惊,抬头看去。
“这边,”叶斯卡尼一压帽檐,又松手,朝他微笑示意,“终于找到你了。”一支艳丽的紫红色长羽毛固定在他牛仔帽的边缘,此刻正在寒风中轻颤。
穆夏没动,“你也来了……”叶斯卡尼之前也很少出门,直到最近,校长、神秘的黑衣高层、叶斯卡尼的暗中行动……他思索着这几件事背后的联系,没有理会自己被对方悄悄从后面抱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专门来提醒你,”叶斯卡尼笑着在他耳边说话,“最近一定要小心点。”
穆夏抬手,顺着脖子摸了摸他的耳廓,问道,“为什么会突然开展预警演习?你知道吗?”
叶斯卡尼在他肩窝里念念不舍地埋了一会,这才放开了他,替他理理领口,又拢了拢兜帽,得意道,“古斯塔夫校长难得正式出面一次,想知道原因?”
穆夏颔首,看他又坏笑道,“好啊,要是你愿意主动亲我一下……”
穆夏又点点头,也自然地道,“好,那就算了。”
叶斯卡尼一愣,郁闷地凑近他,“你怎么不按剧本出牌?”
穆夏轻笑,“哦?什么剧本?”
叶斯卡尼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再插科打诨,只得悻悻地和他解释,“议院大选在即,现在各方势力都聚集在都灵,鱼龙混杂、居心叵测,除了都灵本土的几大家族、校方,还有其他军校派系、军工复合体、无庸教会。”
“联邦的十大军校,每年的毕业生大多都会进入军部,这是巨大的关系网,都灵是老牌势力的代表,争取或打压,都只在高层们的一念之间。之前我去做的事,也和他们背后的目的有关。”
穆夏皱了皱眉,“无庸教会?是不是席位上那个全身黑色的?”
叶斯卡尼打了个响指,“回答正确!在星际时代讲宗教,用神学来利用科技,他们当然是邪教,但也只是一把刀而已,留着他们还有用,谁知道呢?现在多事之秋,还是少得罪他们为妙。目前谁都想把自己的触手探进都灵,如果校方高层站错了队伍,以后那可就不好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说,比赛其实只是个幌子,背后是上层的博弈?”穆夏问。
“是啊,习惯就好,你们都是被推出去的小卒,真正的指挥官,是看不见的。”叶斯卡尼说着,突然笑了笑,“青春和政治总是相关,你同意吗?”
“年轻一代源源不断,这股力量迟早会被发掘利用,”穆夏平淡地回答,“我早就在这股洪流中了,身不由己,不是吗?”
“对,反正也改变不了,就在规则里适应这套游戏吧,早点有觉悟,才能掌握大局观。”叶斯卡尼感慨道,忽然又说,“对了,那个瑞文,他可能和某些事的幕后主使有关,离他远点。”
穆夏又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他不仅仅是个学生或者参赛选手?”
“何止呢?说不定他自己已经上赶着进局了。”叶斯卡尼耸耸肩,“谁知道这小子暗地里在干什么,他的力量属性和我之前调查里遇到的有点像,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也是为了比赛的热度着想,现在这个局面,不适合逮捕夺冠热门。”
“热门……”穆夏重复一句,做了个深呼吸,“他的确很有可能是冠军。”上次的遭遇战,穆夏整支战队配合着,才和他勉强打平,而最终决战时可是守擂一对一,如果单挑,自己的实力如何,穆夏十分清醒。
瑞文的领域太刁钻难测,正面相遇,恐怕会是艰难的一战,他很可能根本不是瑞文的对手。
叶斯卡尼却笑眯眯地搂住他的肩膀,在他唇边亲了一下,“我对你有信心!他只是才摸到双S级的边缘,你再进一步,也能和他不相上下,怕什么?”
穆夏出神着,摸了一下被他亲过的唇角,看着极远处的古斯塔夫校长也已经结束了训话,堡垒前遍布的学生们正在各自散去,又道,“那无庸教会来的那个黑衣高层,你认识他吗?”
叶斯卡尼讽刺地一笑,“当然,那是他们这两年的代言者,乌萨冕下,背景显赫但不走正道……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躲远点,别让他盯上你,他们最擅长给年轻的孩子洗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夏应是,“好,谢谢。”
叶斯卡尼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今天没有戴墨镜,低头凝望时,眼睛里满是柔情,琥珀色的瞳仁甜蜜如糖,在亮晶晶地闪烁着。
他舔了舔嘴唇,还没来得及邀赏,只听穆夏说了一句,“奖赏要放在最后。”便被他扳住下巴,一个温暖柔软的吻也随之落下。
叶斯卡尼陶醉似地闭上眼睛,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喟叹,双手牢牢地抱紧了穆夏的后背,渴望他彻底融入自己,再不分离。
潮水散去,新月捧出。
叶斯卡尼不是最后一个来暗中提醒的,他走后,穆夏刚一打开终端,就有来自索多玛的消息,列示着博弈几方的详细资料,并在最后解释说他最近另有要事,没法再亲自赶来了。
穆夏整理好杂念,已到最后的决赛关头,现实中的车轮战即将开始。
赛前,寰星集团的一位董事,赛事主办方之一,却带着下属们悄然驾临穆夏的休息室。
“您好,兰萨尔先生。”耀眼的灯光下,穆夏朝他们微笑,宛如月光,轻如薄纱,拂面而来。
无论何种情境,当他愿意展现魅力的时,他便能立刻光彩夺目,几乎没有谁能抗拒。
维奥维特怔怔地,有些着迷地望着他,恍惚道,“您好,冕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夏忽然间又对他的随行文员们礼貌地轻笑,“可以让我和你们的董事单独聊一会吗?”
文员们不敢轻应,纷纷觑着维奥维特的面色,见他一副默认之色,才退了下去,顺便还关上了门。
穆夏看着面前熟悉又十分陌生的身影,高级定制西装的面料凉滑如水,被他宽阔的骨架和饱满的肌肉完美地撑起,衬衫衣领用漆黑领带一丝不苟地箍紧,莹蓝色的宝石胸针闪动光泽。
不同于以前见面时的低调,现在的维奥维特浑身贵气,装扮得简约而奢华,一望便知地位不凡。
静默在蔓延,他们的呼吸彼此交融,穆夏贴近了他,望进他的眼底,笑意褪去,语气淡淡,“维奥维特?”略拖长的滑音一如当初维奥维特自我介绍时的优雅。
但此刻再也不是当初,他们都已展露出真实的一面,处境变化后,即将重新探索彼此的边界。
“穆……”维奥维特也轻轻地道,语气有些艰涩。
穆夏嗯了一声,忽然道,“上次你刻意躲着我,这次你主动过来,我很高兴。”
他说话的语调是一贯的冷淡平静,但内容已经足够让维奥维特错愕抬头,感到受宠若惊。
穆夏仰头,用手指慢慢抚摸着维奥维特的脸,灯光倾泻下来,他精致无瑕的五官轮廓也在维奥维特的目光下一览无余。
维奥维特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他的手上,贴紧了自己的皮肤,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听穆夏又慢慢地道,“原本我有些奇怪,但现在我们离得足够近,我已经能感应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奥维特的手不由松开,垂落下去,他的眼睛也不敢再看穆夏,害怕他接下来会如何宣判。
“你怀孕了,是不是?”穆夏问道,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笃定。
“是。”维奥维特只能这么回答。他忽然有种逃跑的冲动,但他已经逃跑过一次,不能再逃避第二次,于是他生生止住脚步,鼓起勇气,双手犹豫地搭上穆夏的肩,“您愿意让我生下他吗?这个孩子?”
穆夏也看着他,他们又一次沉默。
维奥维特的勇气很快就耗尽了,他再一次松了手,眼眶微微地红起来,低声道,“我明白了……”
穆夏却叹了口气,语气几乎温和下来,“你明白什么了?”
维奥维特低着头,尽力克制着语气里的酸涩和委屈,“您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不是吗?”
穆夏望着他失落灰暗的脸,原本精神焕发的英俊总裁,现在却一下子连眼窝都显得深而疲惫起来,穆夏用指尖轻轻擦过他眼睑下方,试着替他抚平那黯淡的黑眼圈,“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的想法是什么?”维奥维特的语气依然低落。
穆夏又轻轻舒出一口气,缓缓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他突然整个拥抱住了维奥维特,把自己埋进他的怀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奥维特诧异地低头看他,下意识摸了摸他银色的中长发,听见少年的声音在自己怀中响起,声音很近,很清晰,“这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他很难得,也很可贵。他已经存在,这是事实。但我并不清楚该如何面对他,我或许也不会是个合格的父亲。”
“而你呢?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最后,他如此反问维奥维特。
“发现自己有孩子之后,我很开心。”维奥维特环抱住穆夏,在他耳边低语,“他就像你给我的最后礼物,我很想生下他,将他抚养长大。”
“我会爱他,也希望他会爱我们,我期待着我们可以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维奥维特说。
“但你知道……”穆夏淡淡地接下去。
“我知道这并不可能。”维奥维特苦笑,“所以我不敢联系你,我害怕被你否定……”
穆夏又嗯了一声,“但我们还是又见面了。”
“是啊,不期而遇,”维奥维特感慨道,语气变得难过起来,“我没想到你会成为冕下,爷爷把调查结果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
“你逃走了,你也不得不相信。”穆夏平静地说,他抬起头,推开了维奥维特,并后退一步。
“你已经亲眼看见了我,真正的我。然而事实上,不论我是哪种身份,我都是穆夏。曾经我们所做的事情,现在当然也要负起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冕下,您打算怎么做呢?”维奥维特竟然微笑了起来,眼睛里浮现一层泪光,朦胧地搅乱了他的视线,“您会愿意像接受他吗?像我一样?”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他在你的血肉里生长,你已经决定了,对吗?”穆夏说。
雌虫很难怀孕,法律很袒护新生儿,穆夏对于孩子的确没有多余的期待,可他也不会强行阻拦维奥维特。
“不错,”维奥维特深吸一口气,“我不舍得放弃他,即使你反对。”
“嗯,但你很在意我的态度,如果真是那样,你会很难过。”穆夏点点头,忽然又笑了笑,“不要难过。”
“也不要害怕。”他站在维奥维特面前,静静地开口,“他由你亲身孕育,也该由你决定。”
维奥维特讷讷点头。
穆夏忽而又笑了,如昙花一现,“既然你已经想好,那我也支持你。我们一起面对。”他的语气十分自然。
“我只是希望孩子也能得到你的认可……”维奥维特低声道。
“这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我当然会认可他。”穆夏仍很冷静,“下次别再逃避我,他需要雄父的力量滋养长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奥维特脸红了,眼神慌乱地四下寻觅,却不防被穆夏牵起手,一步步退到沙发边缘,穆夏只轻轻一推,他便往后一倒,柔软的靠背及时支撑住了他们的重量。
穆夏蹲在他双腿之间,把脸隔衣贴上他的小腹,维奥维特环抱住他,轻轻揉着他长了不少的银发,希冀道,“你想叫他什么名字?”
“你想让我来取?”穆夏若有所思。
维奥维特毫不犹豫,“用我的姓氏,加上你取的名字。”
“那叫他芬里厄怎么样?”
“好啊。”维奥维特温柔地凝视着穆夏,看着他张开五指,施加了一层无形的精神屏障。
接着穆夏又抬头微笑,“那既然这样,我马上也要履行父亲的义务了。”
维奥维特脸红得更厉害了,有些窘迫地攥紧了沙发纤软的绒面,结结巴巴地道,“其、其实我没这个意思……”
“但是这样对孩子更好,不是吗?”穆夏轻笑,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轻车熟路地拂过他的胸膛,飞快解开了他衬衫的纽扣。
维奥维特下意识用手挡住胸口,难堪地遮掩着因为怀孕反应涨起的胸肉,紧张地道,“因为孩子,我的身体已经变形了,现在这里……很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夏跨上他的膝盖,坐上他一双结实有力的大腿,将这具强韧孔武的身躯整个圈在怀里,居高临下地微笑,“把手拿开。”
维奥维特不得不乖乖照办,穆夏满意地勾唇一笑,凑到他嘴角亲了一下,“这才乖,不管你怎样,都要给我看,记住了吗?”
维奥维特双颊红晕如血,只能含混着点头糊弄,却被穆夏捧着脸交换了一个深吻。
他如遇甘霖,几乎饥渴地回应着穆夏,陶醉在他的气息和津液里,直到自己气喘吁吁,也不舍得松开一点。
穆夏又笑了,拍拍他的手,示意放松,维奥维特喘息着,看他俯身下移,鼻尖蹭着自己的皮肤,唇舌一路落下细密的吻,等到他真的把自己乳尖含入口中的时候,维奥维特已经浑身颤动,浑身是汗地倒在沙发靠背上,灯光刺目又迷离地反射在他的眼瞳中。
穆夏用力吸吮舔咬这那两颗可怜的小肉粒,双手也同步揉捏搓过,将那两块原本坚硬紧实,现在却十分绵软的乳肉玩弄得泛起阵阵波纹,一圈圈震荡着击入维奥维特心中,让他敏感地呻吟起来。
衣衫半露的英俊雌虫,仰躺着对身上银发的少年敞开了身体,不论他所给予的是欢愉还是痛苦,都全然接纳。
夜晚从未如此漫长过,可直到他沉沉睡去时,都还觉得有些不够,希望时间能再慢一些。
最好让他们永远缠绵,永不分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之丝贯穿过去与未来,维奥维特清晰记得他们无数次的深入接触,但都不如此刻的沉湎。
穆夏亲密地拥抱住他,用温度和气息将他包围。
每一次触碰,都像是一场燃烧,火从腹股沟开始跳跃,他战栗着,泪水滑落,欲壑难填。
孕期让他状态脆弱,现在通通得到了安抚。温柔的薄雾笼罩着渴望的群山,就像时光倒流,维奥维特又变回昔日那个好奇的孩子,偷偷观看爷爷亲历过的那些战役记录。
眼前是透明的幻象,永恒的红光……极高的热度……
维奥维特挡住眼睛,被水光打湿的睫羽无力地刮擦过柔软的手背,记忆中的画面穿透虚妄,来到眼前,他看见一场燎原的山火,炽白的烈焰,恢宏的燃烧。
风火合一,狂风卷起一线金黄,海洋和焦土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蛇群,旋风如飞龙,呼啸怒吼着,破开风浪,经天而行。
那火的声威如此可怕,它暴烈、残酷,又美丽万分,让维奥维特为之目眩神迷,他自己的血液也都仿佛化作了火焰,他波纹起伏又平坦顺滑的肉体,化为山川幽谷,海洋丛林,神秘的地火在内部汹涌,被另一个存在彻底点燃。
他被穆夏带领着,迷失在最为初始的欢乐与罪恶之中。
他覆面的手被拉下来,挪到一旁,另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握住他,手指插入他五指之间,将他按在床铺上。
维奥维特终于又看清了穆夏的脸,他也正看着他,居高临下地,水晶般剔透的紫眼睛似乎还是那么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奥维特忽然又回忆起自己身在何方,是了……他们正在彼此交缠,面前是他孩子的父亲,为了安抚孩子,也安抚他自己,他们正在亲密接触……
他搂着穆夏,让他深深含住自己的乳尖吮吸,绵软的肌肉如今十分丰腴,而穆夏吸得那么用力,他几乎要觉得有些深藏在下的乳汁也要被他吸出来,吞入喉中。
他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穆夏吞吃入肚,火舌持续舔动着他的身体,烧得他浑身焦渴,虚软乏力。
穆夏的尾钩焦躁地摇摆,忽然蹭上了维奥维特的脸,而他微一偏头,将殷红的唇瓣张开,主动舔上了那锋利的钩针,又顺着往下,包裹住浑圆的蝎型前端,用舌头不停讨好着它。
他看着穆夏沉沉动作、一语不发的表情,双眼忽然在失神中露出一点笑意,手臂无力地抬起,翘着唇角想去吻身上的俊美雄虫。
穆夏却用舌尖刁钻地触着他敏感尖翘的乳粒,另一手同步抓揉寂寞的另一边,维奥维特正在焦渴难受,忽然听到穆夏清朗的声音询问道,“据说雌虫怀孕后,这里会打开泌乳孔,就可以产奶,喂养孩子,你现在也有奶水吗?”
维奥维特的眼神湿漉漉地,语气粘稠,嗓音低得几乎像气声,像喘息,“我不知道,你……你想做什么……”
穆夏的目光专注,就像在做什么学术研究,把脸埋了下去,“提前通乳,似乎会孩子更好……”
维奥维特心头的火焰不由受到一丝冷落,他环住穆夏的腰,把他紧窄柔韧的腰和清瘦有力的后背全部圈进怀里,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点安全感。
他蜷起身体,低下来有些委屈地追逐着穆夏的气息,呼入他唇舌间吞吐的热气,穆夏揽上他的后背,片刻后复又松开,凝视他失神半阖的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双铁灰色的眼睛,现在像是两颗接近透明的玻璃珠,空洞,却又美得像两颗银灰色的钻石,切割反射着迷离的光彩。
穆夏漫不经心地摸了摸他的眼角,忽然听到他低沉又闷闷不乐的声音,“为什么不继续了?”
穆夏看着他微笑,故意道,“这么想喂养我吗?”说着,他凑上去在另一边未吮吸过的小小乳粒上吹了一口气,激得它微微颤抖。
维奥维特的手也颤着抚摸上他的银发,呜咽了一声,“想……很想……别停下来……”
穆夏却从容地咬上他锁骨上细腻的皮肤,把柔软的皮肉用牙齿轻轻扯起,维奥维特额头冒汗,感觉自己像个无能为力的猎物,只能任由一个强势危险的捕猎者品尝。
失神中,他听见穆夏玩笑般的话语,“可那样的话,我才是你的第一个孩子……要我叫你雌父吗?”他声音带笑,热气喷薄之间,维奥维特感受到他的鼻尖又顺着自己的锁骨往下滑蹭,喉结被包裹住,吸吮品尝。
维奥维特抓住放在自己发际的尾钩,将那一节节温润细长的钩身牢牢握在掌心,既渴望又羞耻地乞求,“别这样说,我……”
他的整个身体都如同浸满了粉色,连脚趾都悄悄蜷缩起来,穆夏看在眼中,笑得更叫无所顾忌,干脆凑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声,“父亲?”
“不……”维奥维特浑身一颤,猛地摇头,与此同时,他感到某个长条状的东西蛇一样缠着自己往下游走。
穆夏随心所欲地控制着尾钩,找到了熟悉的位置,仅仅几秒后,寒光一闪,“啊……”维奥维特情不自禁地长长喟叹,柔媚又低沉,腰部不由自主地挺起来应和,让钩针深深地插入阴茎管道内部,将他们俩紧紧地链接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穆夏也闭了闭眼睛,继续挺动起下半身,深入那处因情欲而潮湿泥泞的后穴,细细体会着雌虫身体内部的滚烫和紧致。
一下又一下,撞入又退出,他的动作强悍而有力,他们始终合为一体,就像从未分开过一样,贴合摩擦之间,将维奥维特的耻骨处摩擦得通红,可他却用粗壮沉重的大腿更紧地勾住了穆夏的腰,期盼这样被深深填满的感觉,能够维持得更久。
孕期的强欲模糊了他的视觉,让他颤抖着喘息,殷红的嘴唇里吐出一些含混不成字句的话语。
灯光耀眼,高挺的鼻梁在他脸上勾勒出狼狈的阴影轮廓,而他整齐纤长的上下两行睫毛,也随着穆夏的动作在时不时地轻轻颤动,就像两只蝴蝶无力扑闪的翅翼。
他纠缠着穆夏,永不餍足地,希求着更猛烈的快感,在欲海里深深沉沦,每一次这样和穆夏的亲密接触,都让他更加快速地坠落沦陷。
如同被一颗恒星的内部吞噬,炽焰的核心将他融化,他的躯体化为无形,心灵却在深深地喜悦,潮湿的城墙失守,他抵达了众目睽睽的天堂。
穆夏也微微出汗,喘着气飞快地动作,注视着身下已经骨酥肉软的成熟雌虫,糜烂的深红爬满他麦色的强壮肉体,如同一树繁盛到极致、行将腐烂的花,花瓣就要坠落,再被狠狠碾压、践踏。
忽而他目光一凝,有趣地离得更近了些,笑声带着浓浓的鼻音,让维奥维特耳朵听得一麻,心驰神荡,“真的出来了……”穆夏笑着说,一边用手指点了一滴,送入口中。
维奥维特头皮发麻,胸口闷涨,让他无意识地扭动着,焦躁地想要逃避,他的反抗并不强烈,穆夏单手便轻松压制,缓缓地一笑,“要我替你吸出来吗?”
维奥维特缓慢地眨着眼睛,似乎慢了半拍,还未反应过来,穆夏便又坏心地接了一句,低声呼唤他,“父亲?还是叔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荒原在持续渴盼甘霖,“唔……”维奥维特说不出任何推拒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夏又俯身,张嘴含住自己的乳晕,把那正在泌乳的小小乳头全部纳入口腔,然后,他开始用力吸吮。
堵塞的小孔早已打开,香甜甘美的乳汁分泌了出来,穆夏吞咽着他的乳汁,上下夹击。
“啊……”维奥维特这下是真的忍不住开始哭叫起来,眼框里湿湿地蒙着层泪光,在视觉和感官的双重刺激下一败涂地,性器一股股地颤动着,双丸紧绷,马眼里即将射出滚滚浓精,却又被钩针全部堵住,完全吸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