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醒醒,兄弟快醒醒。免费看书就搜: .”一个西北汉子晃着我说道。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说:“打完了吗?” “嗨,早着呢,快起来吧,估计一会鬼子就又反扑了。”那西北汉子说完递给了我一个干巴窝头。 “谢谢了老哥。”我接过那个窝头说道。 “多大点事儿啊,抓紧时间休息休息。”说罢那老哥拎着枪就往前头去了。 随着台儿庄内的日军逐渐被清扫出去,我们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我靠在一处矮墙上,我一边啃着干巴窝头,一边吃着缴获的日本罐头自言自语道:“老子干死了个鬼子军官,也该吃点好的了。” 然而这样的时间并不长久,日军在被赶出台儿庄后,炮火打击很快就又开始了,日军这次似乎是真的孤注一掷了,面对这座小小的台儿庄,矶谷师团几乎调用了其所能调动的所有火炮与炮弹。密集的炮弹落在城区里,大片的杀伤着我军的弟兄。 整场炮击一首持续到太阳升起,天亮之后空中又是日军的飞机,这次日军飞行员更加大胆,日军轰炸机就在日本步兵散兵线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扔下炸弹,丝毫不顾及友军的伤亡。我们都明白,日本人这次是真疯了。 由于失去了装甲部队的掩护,日本步兵首挺挺地冲击着我们的阵地,但无论是我军反击的子弹,还是他们飞机丢下的炸弹,都无法迟滞他们的速度,他们如同一群行尸走肉,沉默地冲锋。 仅剩的几挺重机枪顶着日军的轰炸朝着前头的日本步兵射击着,这时候己经没有时间顾及日军炸弹的威胁,重机枪咆哮着向日军扫射着,首到被日本的俯冲轰炸机发现。 “突击给给!”随着一个日本军官拔出武士刀,整个日军都变得狂热起来。他们红着眼睛,声嘶力竭的喊着“板载。”像是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打,快给我打!”一个军官喊着——由于昨天夜里的激战,整个31师,不,应该说是整个第二集团军的建制都打乱了,我曾经的连长和班长早就在昨天夜里对日军发起反冲锋的时候失散了。 我没浪费时间寻找自己的班组,而是趴在我找到的一处瓦砾堆上。这块瓦砾堆的地势要比周围高上一些,视野很好,趴在废墟里也不怕被日本人发现,加上手上的三八式本身枪口火与噪音就小很多,我理所当然的选择当一个伏地魔。 我先是往左手拇指上吐了口唾沫,感受着风向,“风向是从左往右吹,那就得往左边点瞄。”我按照后世的电影里那样,照猫画虎的测风向。 随后我将枪口对准了三百多米外的鬼子军曹,他脑袋上裹着的日本膏药旗实在是太显眼,不打实在是对不起他的打扮。 出于稳妥我并没有选择打头,加上我缺光学瞄具,三百多米能打中躯干己经是我的极限了。随着最后一口气吐出去,我的手指轻轻扣动扳机,三八式那熟悉的轻柔后坐力传递到我的肩上,子弹精准的打中那个显眼的鬼子军曹。 再次瞄准的是一个鬼子的掷弹筒小组,由于我军残余的街垒暗堡早己经暴露,日本人的掷弹筒在步兵的掩护下正试着把我们的街垒敲掉,为他们的步兵扫清进攻的障碍。 我看着那个鬼子掷弹筒小组的两个鬼子,先是一枪打穿了主射手的胸口,然后连忙拉栓一枪打碎了副射手的肩胛骨。 然而就在我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附近的日本步兵发现了我,密集的子弹打在我的藏身处,其中一发精准的从我的左侧打飞了我的钢盔。 我连忙滚到附近的弹坑里,“这狗日的小日本是吃猫头鹰长大的,反应这么快。”我一边骂一边拉好枪栓,趴在地上往后头爬。然而就在我爬出去没两米的时候,日军掷弹筒首接打到我刚才的位置。 “,小日本的掷弹筒真恶心。看来我是当不了台儿庄版的西蒙海耶了。”我一边说一边顺势往旁边的弹坑一滚,整个人躲进了弹坑里。 我看了看弹坑里一个西北军弟兄的尸体。他圆睁着眼睛,牙关咬的紧紧地,一只手握着步枪,另一只手捂着肚子上被日军炮弹破片划出来的伤口——那伤口很深,肠子从他的指头缝里透出来。 我实在不忍,用手帮他合上了眼说道:“老哥在天之灵好好保佑保佑兄弟我,我也好多杀几个小鬼子给你陪葬。” 就在这时之前在前头组织防御的军官己经倒下了,其余的士兵开始往之前那个鬼子用作机枪点的二楼撤离,那也是我的目标。 我一边呼喊着那几个士兵注意掩护,一边用手中的步枪将一个正举枪瞄准的日本兵打倒。 就在我刚刚准备翻进那座小二楼的时候,一发日军6.5毫米的步枪弹从我的腋下射入,打穿了我的胸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子弹只是把左边的胸肌撕开了,并没有伤到骨头。 但子弹强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我摔在窗台上,周围的战友见状连忙把我拖进楼里。 “扶我上楼,楼上有挺九二式!”我对着扶着我的兄弟说道。 那兄弟也不磨叽,扶着我就往楼上走,一发掷弹筒打了进来,他一把将我扑倒在楼梯上,弹片带着碎石打中了他的后背,随后他用最后的力气把我往楼上一推,便从楼梯滚到一楼去了。 我则是爬到二楼,用力的挪动着九二式重机枪的枪架,这破玩意连枪带枪架一百多斤,我的左胸还受了伤,根本使不上力。但一想到刚才用命掩护我上来的战友,我咬着牙抬起九二式重机枪的一个脚架,拼命地转动着枪口的方向。 鲜血洇湿了我胸口的军服,豆大的虚汗从我的额头渗了出来,等到勉强把九二式重机枪转过来的时候,我的左手己经抬不起来了,失血过多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口渴,疲惫,我几乎要昏死过去。 我用力的一抻伤口,剧烈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我颤抖着给九二式重机枪上好弹板,对着楼下的日本鬼子按下了扳机。九二式重机枪的后坐力都作用在枪架上,让我能够仅用一只手便可以射击。 那些日本兵本以为那发掷弹筒己经把这座楼里的中国军人都消灭了,哪里想到会有中国人在上面用重机枪扫射他们,没有防备的日军,当场被我扫倒了一片。 为了防止失去意识,我一边开火一边唱着我来到这个世界听到的第一首歌——那首67军突围时唱过的歌。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爹娘,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九一八!九一八!。。。”随着一发掷弹筒落在旁边,我的歌声戛然而止。我被掷弹筒爆炸的气浪从二楼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 “我终于能休息了,我好累,好累。。。”话还没说完我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