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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你想越狱
赵传薪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探监者何人。
他先抬头看看高墙上的持枪警卫,又戴眼镜透视走廊两侧是否有伏兵,确认后,才朝狱警扬扬下巴:「前头带路。」
探监室,伊迪斯·罗斯福局促不安的坐在那。
作为一个有良好教育出身丶位高权重的女人,她从来没进过监狱这种地方。
只感觉阴风阵阵,四面八方被满满恶意包围。
无疑,这是个罪恶之地。
正当局促不安时,赵传薪出现了。
她见他没戴手铐,嘴里还叼着烟,不由得愣了愣。
辛辛监狱的管理制度这麽宽泛吗?
赵传薪笑嘻嘻的坐下:「伊迪斯,是不是想你的老……」
伊迪斯·罗斯福看见门口守卫的狱警,瞪着赵传薪打断道:「别胡说。」
她甚至能猜到后面的内容是啥。
赵传薪回头,不满的对狱警说:「嘿,你怎麽那麽没礼貌?竟然偷听我们说话,快滚!」
这样和狱警说话真的好麽?
伊迪斯·罗斯福坐蜡,万一在她面前打起来,那太糟糕了。
然而,令她诧异的是,狱警屁都没敢放一个,灰溜溜出去,贴心的关上门。
「……」
赵传薪笑说:「这下好了,你说吧伊迪。」
大罗就管伊迪斯·罗斯福叫「伊迪」,还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
她没好气:「你就不能正经些?」
「那好。」赵传薪坐直了身体,面色秒严肃。
百老汇的演员都没他变脸快。
伊迪斯·罗斯福说:「我遇到麻烦了。」
「哦,那不是很正常吗?」赵传薪的表现和伊迪斯·罗斯福想的一点都不同。他下了结论:「你就是个惹祸精。」
「我……」伊迪斯·罗斯福想脱鞋拿鞋底子拍他:「我真遇到麻烦,有个叫查尔斯·贝克的警探勒索我,但我又不能给他钱。我想,这种事,你应该有经验,我想请教你该怎麽做?」
听到这个名字,赵传薪愣了愣。
这不是审讯他那个二逼警探吗?
赵传薪严肃的说:「确实,我很擅长。下次他再来,我建议你逼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心里从一数到十,做二十个深呼吸,最好默诵《玫瑰经》,回忆生命里美好的东西,比如你的丈夫,或者和我在一起不得不说的那些日子……」
伊迪斯·罗斯福越听脸色越黑,最后黑如锅底。
终究愤怒烈过了礼貌,她「砰」地拍桌子:「你给我好好说话!」
一把年纪了,这是造了什麽孽?
赵传薪的严肃脸,瞬间垮塌,笑嘻嘻道:「等你彻底冷静了下来,这时候,你就可以拿着一把枪射他的脑袋,这样比较有准头。」
「……」
伊迪斯·罗斯福心累。
为什麽我要来这里?
她起身,一声不吭就要走。
赵传薪见她真生气了,起身,一把拉住她。
「诶,这么小气干嘛?」
伊迪斯·罗斯福用力挣脱,不自在的将手放到了背后。
好家夥,你拉就拉,非得拉手麽?
连中年妇女都不放过是吧?
她不得不按捺怒火,重新坐下。
赵传薪说:「查尔斯·贝克是吧,正好我和他也有过节。这件事你交给我吧,敢威胁伊迪,是可忍孰不可忍。」
伊迪斯·罗斯福很恼:「不要这样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者,你是怕女王陛下和你的……事情暴露,才出手的吧?」
「好的,伊迪。」赵传薪说:「我和女王什麽事都没有,我们是清白的,你不要误会和生气。」
「我他妈生什麽气?」情急下,伊迪斯·罗斯福平生为数不多的爆了粗口。
赵传薪表面笑嘻嘻,心底却冷笑:永远别想占老子便宜。
伊迪斯·罗斯福皱了皱眉:「可你怎麽出去?你不该惹祸的,死了那麽多人,我也没办法将你放出来了。」
「没事。」赵传薪乐呵呵:「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运气,能不能出去随缘吧。」
「你……」
「呵呵,你们晚上洗乾净等着我。」
伊迪斯·罗斯福霍然起身,指着赵传薪,羞恼的脸色发红:「你这是什麽意思?」
赵传薪也起身,哈哈一笑:「见我这种重要人物,难道不该沐浴焚香吗?你这人,思想龌龊,也不知道想哪里去了。」
「你够了!」伊迪斯·罗斯福气呼呼的说。
「呵呵,你们住哪了?」
伊迪斯·罗斯福告诉他了瓦尔多夫酒店自己的房间号。
等她说完,赵传薪拍拍门窗:「好了,我们谈完了。」
伊迪斯·罗斯福气的够呛,偏偏又无可奈何。
于是气呼呼的离开了。
假如和这人相处久了,怕是会脑溢血。
想她是个修养多麽好的人,都被气的失去理智。
可走出门后,她忽然一愣:赵传薪是什麽意思?今晚上就能见面?
', ' ')('赵传薪往回走的时候,狱警说:「清道夫,今天监狱平整后院的土地,将来那里要建新的监狱宿舍。你……先回去,还是去那里?」
这种事还要和犯人商量,真是憋屈。
赵传薪摆摆手:「当然是去后院干活了,我的人生信条就是勤勉持家,爱好和平,厌恶战争。」
「……」
来到后院,众人见赵传薪这麽大的架子也来干活,不免惊奇。
赵传薪找到了几个当地帮派的小喽罗,将他们聚起起来:「诸位,咱们臭味会,现要普渡慈航,答谢众生,将开展超度活动。很可能超一赠一,望各位不要错过。」
这些喽罗直接懵逼了:啥意思?
一个犹太人犹犹豫豫:「清道夫,我想我没那麽深的慧根,怕是没理解你的意思。」
赵传薪啐道:「一群蠢货,还要我翻译。我是说,我们臭味会,现在要追杀一个人,需要各位在外面的力量,做出点贡献。这能明白吗?」
有人如释重负,信誓旦旦:「小事,我一句话而已。」
也有人结结巴巴:「我想,我倒是有个朋友,但他会不会听我的不一定。」
谁混得好混得差,于是一目了然。
赵传薪拿出纸笔,让他们写信,并写下地址。
一个黑人写了十多个名字,把胸脯拍的叮咣响:「教主,这都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只要赏口饭吃,不让他们被白人欺负,他们肯定愿效犬马之劳。」
果然黑人妇女的屁股大的好生养。
只是赵传薪悲悯的拍拍他的肩膀:「孩子,不要误会,我这不是救济院。」
黑人:「……」
这时,有个戴眼镜斯斯文文的经济犯开口:「清道夫,你要被放出去了?」
大家都望向赵传薪。
这不可能吧?
赵传薪可是正八经的杀了好多人的法外狂徒,这都能放?
「那倒是没有。」赵传薪矢口否认。「只是去休个假而已。」
「……」
人多干活,其实没那麽累。
尤其是安德鲁·米勒,滔滔不绝的口述他整晚整晚构思的《夜壶经》。
赵传薪听的几次三番想撂下手里的铁锹,暴揍这傻缺一顿。
因为他经常说着说着前后矛盾,神话部分聱牙佶屈。赵传薪是讲故事的高手,对待这种粗制滥造的劣质故事嗤之以鼻。
但这群社会底层的囚徒能懂啥?
反而听的如痴如醉,成为他们干活时难得的消遣,不时地还要发问互动,安德鲁·米勒乐此不疲。
到了夜幕降临,往回走的时候,赵传薪揪住安德鲁·米勒的衣服:「你他妈故事讲的颠三倒四,回去好好润色一下。」
洋洋自得的安德鲁·米勒吓了一跳:「这……我觉得他们听的很开心啊。」
赵传薪说:「拿纸笔,将故事写下来,你自己读着没问题再讲。后面,夜壶神的儿子部分,要有爽点,咱们和那些妖艳贱货的经不同,我们要爽,要让人感到愉快。」
安德鲁·米勒就好像所有天赋型作家一样,讲故事纯靠一腔热血和灵感。
这样讲,早晚会有讲不下去丶或者讲崩了的一天。
他苦涩道:「先生,我文化不多,没有那种能力啊。」
赵传薪啐了一口:「要什麽能力?我来教你,怎麽营造装逼打脸的桥段,夜壶之子该如何『莫欺少年穷』……」
他嘀嘀咕咕的,一直讲到了将安德鲁·米勒送回牢房。
安德鲁·米勒眼睛亮的吓人。
他已经将这当成一个游戏,一个有趣的过程,并不觉得枯燥乏味。
赵传薪回到自己的囚室后,将门锁割开,披上暗影斗篷,去了典狱长的办公室。
典狱长正伏案做文书工作,钢笔在文件上沙沙作响奋笔疾书。
忽然,门开了。
他皱眉,抬头。
是谁这麽没礼貌?
然后,他就看见了赵传薪。
我曹……典狱长就算给赵传薪再宽泛的权限,也不能随便跑出来,溜进典狱长的办公室啊?
他豁然起身,下意识的打开抽屉,去掏转轮手枪。
一道黑影掠来,还挺动听的口哨声响起,典狱长的两臂被捆住,身子被强行捆到了椅背上。
赵传薪笑嘻嘻的竖起了食指:「嘘,千万别大喊大叫,容易死人。」
典狱长额头冷汗涔涔而落,脸色苍白。
「你想怎麽样?」
「我就来和你请个假,你玩什麽命嘛!」
赵传薪说着,将抽屉里的转轮手枪取出,放在桌子的另一侧。
打了个呼哨,裁决之鞭弹回手里。
典狱长活动活动被勒的生疼的双臂,又看看办公桌另一侧的转轮手枪,表情挣扎的像是便秘。
典狱长乾笑:「请假你和狱警说就好了,没人会打搅你。」
他以为是白天干活,赵传薪不想参与。
赵传薪坐在办公桌上,歪着脑袋,笑嘻嘻道:「这假必须向你请。」
「怎麽说?」
「因为,我怕我一走,你就放人进去捅死安德鲁·米勒。」
典狱长终于反应过来:「你,你想越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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