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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黄猪,跪下道歉

延-庆距离京城不远。

周雍熙先去医馆给手下处理好伤势,然后立刻去了当地的衙门报官。

很快,京城方面就有人来找詹天佑。

詹天佑去了邮电局,给爱新觉罗·奕劻去了电话。

爱新觉罗·奕劻十分不满的问:「眷诚,究竟是怎麽回事?听那周雍熙说,你和杀洋人的凶手有所瓜葛?如今刚颁布《宪-法-大纲》,时局动荡,又招惹洋人,只会惹得太后不喜。」

詹天佑的官职不高,但他目前属于整个大清都不可或缺的人才。

别看给他的待遇远远比不上欧美的开价,但清廷还是很看重他的。

詹天佑犹豫了一下,赵传薪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大肆宣扬,但保密的对象,不包括上面的那几位。

他说:「庆亲王,杀人者,赵传薪!」

爱新觉罗·奕劻在外务部的椅子上,猛然起身,好悬闪了老腰:「赵传薪居然还活着?」

怎麽说呢?

中立立场,或者赵传薪的朋友,都不认为赵传薪轻易会死。

就算日本人都死光了,他们怕是也难以动赵传薪一根毫毛。

但是,与赵传薪有隙者,心底暗自期待赵传薪早死,长期自我催眠,有时候真以为赵传薪已经死了。

是以爱新觉罗·奕劻才会这麽激动。

詹天佑咳嗽一声:「庆亲王,我与赵传薪在汉口时候打过交道,我不觉得日本人有本事杀他,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没有那个实力。」

当初在汉口发生的事人尽皆知,他就是局中人,也没什麽好隐瞒的。

爱新觉罗·奕劻心说:就好像谁没跟他打过交道一样?

他儿子的背部有好多窟窿,都是赵传薪当初拿刀子扎出来的,如今留下了星罗密布的疤痕。

他心思复杂,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眷诚,此事不要张扬。既然是赵传薪所为,那便不奇怪了。其馀事,我会吩咐人解决,你安心做好分内事。」

如果凶手是赵传薪,爱新觉罗·奕劻不敢找赵传薪麻烦,也不认为周雍熙他们能拿赵传薪怎麽样,还不如压下去,装作凶手已经跑了。

发现这一关安然度过,詹天佑心下一喜,赶忙道:「多谢庆亲王。」

……

赵传薪和巴雅尔孛额没有骑马北上,而是掩人耳目兜了个圈子,弃马乘坐列车。

巴雅尔孛额第一次进京,东张西望十分惊奇。

古老而雄奇的城墙,用料扎实,历经数代屹立不倒。

巴雅尔孛额叹道:「如此雄城,也能陷落?怕是用炮也轰不开。」

道理是这麽个道理,但能不能被扣开城门,关键在人。

赵传薪嗤笑道:「八国联军打过来,军民太监争先帮忙架梯带路,生怕他们进来慢了,就算再高数丈也拦不住人心。」

巴雅尔孛额默然:「此城或许还可屹立数百年。」

此言让赵传薪想起了后世以郭-沫若为代表的一群所谓「专家」的建议下,拆除了这些连炮弹都无法击穿的厚重城墙。

一股怒火,忽然涌起,赵传薪咬牙切齿:「麻辣隔壁的!」

自民国起往后,许多所为的「学者」和「专家」,很多时候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乃至于失去理智。

他不知道,此时自己的一个念头,掀起后世多大的波澜。

两人进城,赵传薪找地方洗漱,换了一身丝绸羊绒混纺西服,带着巴雅尔孛额重游京城,去尝了京城的凉果炸糕糖耳朵,吊炉烧饼艾窝窝,涮了东来顺的铜锅子……

然后赵传薪带着巴雅尔孛额去了紫禁城外游览。

恰逢散朝,群臣三三两两往外走。

赵传薪双手插兜,说:「走吧,一群蛀虫吸血鬼,没什麽可看的。」

「为何说他们是蛀虫?」巴雅尔孛额看着一个胡子花白的精瘦老臣,被前呼后拥的走出来,不明所以的问。

赵传薪扬了扬下巴:「那老不死的是爱新觉罗·奕劻,他今年春天过七十大寿,水陆杂陈,大摆宴席,收了五十万两银子的礼金,额外还有价值上百万两的礼物,你说这钱哪来的?」

当初,赵传薪去英国佬的银行提款,提的钱大头就是爱新觉罗·奕劻的,让老家伙心疼好久,和英国人打官司也没有结果,最后不了了之。

怕是要心疼的半个月睡不好觉。

两人离开的时候,爱新觉罗·奕劻朝两人背影望去:「咦,那背影看着有些眼熟。」

随从看了看,不认识。

爱新觉罗·奕劻刚刚向慈禧报告了赵传薪还活着的事,慈禧气的摔了茶盏。

然后他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他不知道,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当然,就算他看见了赵传薪,说不得也要装作看不见。

赵传薪和巴雅尔孛额直奔正阳门火车站。

在两人进站的时候,恰逢丽贝卡·莱维,在蛤蟆仔和另外一个裁决团成员陪同下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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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门火车站人群熙攘,摩肩接踵。

赵传薪买完票后,似有所觉,四处张望。

而丽贝卡·莱维也同样心有灵犀的四处踅摸。

但人太多了,两人隔着熙攘的人群,无法望见彼此。

巴雅尔孛额问:「你在找什麽?」

赵传薪摇摇头:「没什麽,上车吧。」

而另一边,蛤蟆仔也用不太熟练的英文问:「丽贝卡,你在看什麽?」

丽贝卡·莱维蹙眉:「没什麽。我们会在这里遇到伊森吗?」

蛤蟆仔摇头:「掌门神出鬼没,很难碰见他。」

于是双方近在咫尺,却失之交臂。

赵传薪带着巴雅尔孛额去了头等车厢。

巴雅尔孛额第一次坐火车,看着车厢里面的真皮座椅,和西装革履的洋人,他有些不知所措。

座位不多,即便剩馀,也都是零散的坐席。

巴雅尔孛额想要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赵传薪却来到一个洋鬼子面前:「起来,让开座位。」

那洋人瞠目结舌,不可置信道:「你说什麽?」

竟然有中国人敢这样对他这个洋人说话?

赵传薪薅着对方衣领:「焯尼玛的,老子让你滚别地方去坐。」

洋人大怒,就要反抓赵传薪。

来中国这麽久,还没遇到过这麽嚣张的华人。

尤其是在坐火车头等车厢的时候。

赵传薪扬起巴掌,抡圆了「啪」一声,洋鬼子被扇的原地转了一圈。

赵传薪推了巴雅尔孛额一把让他坐在里面,自己则坐在了外面。

那洋人待脑袋轰鸣声减轻后,深知自己不是赵传薪对手,愤恨的朝另一个车厢走去。

对面的洋人战战兢兢,生怕赵传薪对他下手。

赵传薪随手夺过他的报纸,看了起来。

巴雅尔孛额不安的挪着屁股,觉得和赵传薪出行真是一种煎熬。

赵传薪百无聊赖的翻着报纸,忽然瞳孔一缩。

报纸上记录了发生在美国的一件事。

上面说,中国驻美外交官谭锦镛处理完公务,在一座桥上散步,一个美国警察经过,忽然开口骂道:「中国人,黄猪。」

谭锦镛还没来得及反应,芝加哥警察又拍掉了他的帽子,嬉笑说:「长辫子,猪尾巴。」

谭锦镛愤怒,但人在他乡,很多事都要忍气吞声,他捡起帽子说:「请你自重,中国人也是人。」

美国警察见他竟然敢还口,当即怒了,一巴掌抡了过去。

谭锦镛是武官,有些把式,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还击。

美国警察打不过他,立马吹哨摇人。

四面八方的巡警闻警哨而来,群起而攻之。

谭锦镛不敌,被打倒在地,挨了无数拳脚。

这还不算完,他们将谭锦镛绑在桥上极近羞辱之能事,引起无数人围观。

谭锦镛深感屈辱,又恨又无奈。

旋即这群警察将他拷回了警局,谭锦镛亮出自己的证件。

本以为此事不了了之,谁知美国警察竟然说:「凡是中国人就要挨打,外交官也不例外。」

他们一直打他打到了半夜。

最后是一位有钱的华侨商人,听闻此事,带着钱去将谭锦镛从警局保释出来。

中国驻美使馆要求美国警察道歉,结果警局根本不勒他们。

致电回清廷,清廷也没有为谭锦镛出头。

谭锦镛愤懑丶屈辱之下,跑到了旧金山大桥上大喊:「我谭锦镛给国人丢脸,唯有以死谢罪。」

说罢,一跃而下,自杀身亡。

赵传薪看的眼珠子都红了。

正在此时,刚刚被扇了一巴掌的洋人,带着另外俩白人过来。

其中一个洋人指着赵传薪骂道:「中国人,黄猪,我们是美国人,快点跪下道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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