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if线 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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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轻飘飘解释道：“因为你刚才给我付了昂贵的酬劳啊,唐同学。”
小姑娘跟他较真：“可那是你陪聊的报酬，不是做饭的。”
“我第一次收到这么贵的陪聊费用，一时高兴想做顿饭感谢一下雇主,不行吗？”林川将筷子和勺子递给她，“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小姑娘以前跟着长辈去过的高档餐厅数不胜数,但和同学平时出去玩不会执着档次这点东西,她不算矫情,喝了一口炖汤，温热的鸡汤经由喉咙滑落下去。
好吃。
“你是哪里人啊？”小姑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他。
好奇是和一个人产生交集的开始。
“港城人。”
“那好远哦，怎么跑来这里？”
“不来这里怎么开店当老板呢？”他说。
小姑娘知道大人通常是不会和小孩儿说实话的，她也就没纠结。
“我家也有一个港城的阿姨，她炖的汤和你这个味道很像。”
那个阿姨的厨艺很好的,唐月舒这么说意味着她认可林川的厨艺。
不仅是汤，就连可乐鸡翅就做得让人食指大动。
都是很寻常的菜,食材甚至算不上贵，但小姑娘一点也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
林川觉得小姑娘有点瘦。
她是该多吃点。
但是最后唐月舒吃撑了,胃难受,还是林川去附近给买了药。
看着她将药吃了,林川轻叹：“也是大孩子了，怎么还不知道自己的食量？”
药效还没那么快有用,小姑娘瞪他,但是语气是软的：“还不是你做得太好吃了。”
林川于是笑了声：“谢谢称赞,想吃的话明天还给你做，下次注意一下量。”
唐月舒觉得有点丢人，她这个年纪的小孩明显已经知道自尊心这种东西。
“那你定价,我不白吃你的。”小姑娘很有原则。
她根本不知道以后的自己点起菜来有多理直气壮。
林川也没反对，她原来这么大点儿的时候就讲究起原则来了。
这个时候天很快就黑的，京市的三月初还是很冷，小姑娘出门时脑袋都戴着保暖帽。
唐月舒做完了作业才走的。
林川开了自己的车来，小姑娘看到他的车时还愣了一下：“车是你的？”
“嗯。”
小姑娘坐上副驾驶，用看不懂的眼神看他：“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要来这里开小吃店啊？”
她不懂车，但她的堂哥懂，天天念叨，耳濡目染的，唐月舒也会看标。
而且她家车不少。
林川反问她：“想做一件事一定要理由吗？”
小姑娘点头：“肯定是有理由的。”
“你说得对，但我选择不告诉你。”林川说。
“……”
天色早就完全暗了下来，林川还
是后知后觉才在路上问起小姑娘家里的地址。
唐月舒幽幽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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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大概已经笃定林川就是和她家有生意往来的某个人。
林川没接茬。
他根据小姑娘提供的地址走，现在的唐家和13年后的都在同一处，只是装修上和林川印象中不同，小姑娘的生命里还没出现继母和弟弟这两个人。
小姑娘在副驾上坐着，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变得越来越沉默。
进入别墅区，她忽然来了句：“我今天回去应该就看不到妈妈了，她搬走了。”
林川一顿，他其实还没见过这位杜女士，对她的印象都是来自唐月舒口中。
那时候的她已经很清楚父母的爱有几分重量，不强求，也早就释怀。
但眼下坐在旁边的小姑娘只有13岁。
林川不能对她说那些成年人早已心照不宣的话。
他还没开口，小姑娘突然来了句：“你后天有空吗？”
“嗯？”林川很快敛下眸子，回答道，“有空。”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儿呢！”
林川：“我是老板，我说有空就有空。”
“……”
车子已经停下来，林川知道再往前开一点就是她家。
他侧眸看向小姑娘，神情温和，“有什么是我能为你服务的呢，小唐老板？”
他们才认识没多久，今天下午才和他进行自我介绍，小姑娘甚至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但是眼缘这个东西是个无解的课题。
13岁的唐月舒盯着这个成年人道：“你后天能来给我开家长会吗？”
林川：“……”
他没想到是这一出。
“不通知你的家长去吗？”
小姑娘脸上又浮现了委屈的神情：“反正和他们说了也是派助理去给我开会，还不如我给自己找一个家长。”
她冷哼了声后揉了一下眼睛，看着林川道：“你要多少钱才肯干？”
小小年纪，也是真的财大气粗。
林川扯了一下唇角，他说：“不要钱，正好没给小孩开过家长会。”
唐月舒：“……”
小姑娘面无表情地提着背包下车，关车门前还很有礼貌地和司机道谢说再见。
林川在车内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一点点走远，他眸子里的柔情简直要化开来。
他总觉得，能够参与到唐月舒成长过程的某一刻，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唐月舒开学没多久，这个时候开的家长会，是对上学期成绩的总结。
那一天学校里开进了不少豪车，家长会偶尔也会成为攀比的场合。
林川是一个绝对不会给孩子丢脸的家长。
在车里的时候，他和小姑娘商量着：“等下我的身份是你的一个远房表哥行不行？”
唐月舒抬
眸看他，语气也真诚：“可是你也可以当我叔叔或者舅舅啊。”
不行，林川温和地拒绝了，我对年龄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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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
“你长得好看，喊哥哥和喊叔叔都不会影响的。”她认真地安慰他。
林川轻笑，好像有点开心：“谢谢你？”
他这人真奇怪。
林川跟着小姑娘上楼，指引着他走近自己的教室，已经有其他家长在了，而她的某些同学也还在教室，在看到林川时都愣了下。
这位小吃店老板在附近的中学都是有点知名度的，尤其是这所学校。
小姑娘的同学问她：“唐月舒，这是你的家长？”
他们这所中学里不少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是谁的父母都有空来开会的，百万千万的生意有时候比一个小小的家长会重要得多。
小姑娘面色不改：“我的远房表哥。”
之前和她一起去光顾过林川店里的同学恍然大悟，也理解了为什么这位小吃店老板对唐月舒有优待。
唐月舒将人按在自己的座位上，小声和他说：“你好好表现，别露馅了。”
林川挑着眉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之后唐月舒离开教室，其他学生也陆续离开，班主任进来。
林川第一次体验给小时候的恋人开家长会，他比那些正儿八经的家长要新奇得多，看了看桌上的书和练习册，不难看出小姑娘成绩挺好的。
给好学生开家长会是很享受的。
林川听着上面的老师在分析学生成绩的时候，时不时会提到“唐月舒”这个名字。
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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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焉。怎么会有家长不想给这么聪明可爱的小姑娘开家长会呢？
唐月舒同学们的家长大部分看过去都很体面，穿戴上不管高调还是低调都摆脱不了“钱”这个字。
有其他家长和林川攀谈，好像是认识唐家人，但是不认识林川，于是过来试探他。
不过林川这个人的打扮看着也不缺钱，他对唐家的了解虽然在十几年后，但回来半个多月了，也能说出点他们京市圈子里的事。
港城离得远，但林家的人脉不差。
林川没露马脚，对方和唐家那边大概没多熟，真信了他是唐月舒的表哥，递来了自己名片。
家长会，也可以是个社交场。
林川后面被班主任单独喊住，这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士向他询问唐月舒同学是否和家中发生矛盾，或者有没有其他心事，她最近上课频频走神。
学校贵自然有贵的道理，小班教学，师资和生源其实都算优质，老师的目光会尽量放在每一位学生身上。
林川开完家长会走出去时，小姑娘在楼下等他。
“不是说让你去店里等我吗？”林川问。
小姑娘走过来时马尾还晃荡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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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小小告状一下。
林川笑了声：“那你怎么回答的？”
唐月舒不说话了，眼神有点飘浮。
“？”
但她就是没开口的意思。
“老师有和你说了什么吗？”小姑娘问。
她以前不好奇家长会的反馈，因为大部分时间是她爸的助理来。
“夸你成绩好，好几个家长跑过来找我取经。”林川心情不错。
小姑娘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夸的是她又不是他。
今天是周末，家长陆续开车离场，唐月舒也赶紧拉着林川上车。
“怎么了？”
小姑娘认真道：“他们有些人认识我爸的。”
林川挑眉，他还是个见不得光的“家长”。
他开车出校门，又在自己的小店附近停好车，带小姑娘回店里。
唐月舒说不想回家，要在外面待着，林川便将她又带了回来。
今天店里的员工就两个，看到林川领着小姑娘进来时眼神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
林川觉得莫名其妙。
但他的小老板点餐了，林川穿上围裙进厨房，他颠着勺的时候发现厨房进来人了。
“进来干什么？等会儿也给你身上沾满油烟味了。”
唐月舒直勾勾盯着他，林川做饭时也是有条不紊的，他的每个动作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我想看看你是怎么做饭的。”他看起来其实不像是个会在厨房耗费时间的人。
她想看就让她看，林川没再赶人。
今日店里没什么客人，林川将吃饱喝足的小姑娘送回家后想起落了点东西在店里，于是回来拿。
他的员工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看见老板回来，其中一个笑嘻嘻地看着他：“林哥，那个小姑娘真是你初恋的孩子啊？”
“什么？”
林川白天时没听见的回答，关于小姑娘是如何向他的员工解释他俩关系。
现在他知道了。
小姑娘在背后编排他，说他对初恋爱而不得所以对初恋的孩子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没错，但不是这么个爱屋及乌的。
“……”
——
林川这个小店开着，员工们每天给客人做菜品，而老板在厨房里有一块专属领域，他只给一个小姑娘做菜或者研究新品。
员工们看到他两天一个新品简直两眼一黑：“林哥，您这样的手艺在学校门口开店是不是有点屈才了？我们学都学不过来了。”
林川是个很大方的老板，什么都教，有时候会架着手机录制教程给他们。
听到员工抱怨，他瞥了他们一眼：“好好学，以后自己去开店。”
他是真不藏私。
员工们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只是开玩笑。
饮食行业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巨大的市场，13年前市面上流行的小吃和以后多
少会带点区别，林川吃惯了山珍海味，自己也手巧，会钻研，他如果真有心思进军饮食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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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舒快把这里当成食堂了。
学校的食堂也好吃，但林川每天中午会给她准备便当送到校门口，傍晚小姑娘也来光顾小店，有一次她带了个朋友，林川认出来那是小时候的江清也，这时候留着短发，酷得不行。
同样13岁的江大小姐用一种看人贩子的眼神盯着林川，不掩敌意，她觉得这个男人快要将她的小姐妹拐走了。
但又没证据。
林川给两个小姑娘做了饭，请她们吃了小甜品。
江清也小声问唐月舒：“他做饭这么好吃为什么来这里开店啊，他有病？”
江大小姐真心诚意困惑。
“不知道欸。”唐大小姐也困惑。
唐月舒因为父母离婚的事一直心情不好，江清也还是这两天才知道她家的事的，他们这些家族的孩子大多早熟，江清也不觉得奇怪，但事情发生在谁家里谁难受。
她最近得陪小姐妹。
结果发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个年纪比她们大很多的男人在陪小姑娘谈心？
这个年纪的男人和小姑娘谈心能有什么好心思？
然后她今天跟着唐月舒一起来光顾了。
这个男人长得对得起学校里的传闻，但江清也知道，这个给唐月舒开过家长会的男人绝对不是她的远房表哥。
但江大小姐也没发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小姐妹哪里不利，他似乎只是单纯地喜欢投喂小姑娘。
唐月舒最近小脸蛋好像是圆润了些。
好奇怪的男人，好奇怪的兴趣爱好，他为什么不投喂别人，光投喂唐月舒？
除了这个小姑娘之外的所有投喂，都是顺带的。
江清也不明白，唐月舒也不明白。
但是和这个非要别人喊他“哥哥”的人待在一起是很舒服的。
他很会提供情绪价值。
唐月舒发现自己转眼就认识林川两周多了。
她家里的事确实已成定局，杜女士临走前只给了女儿一个很轻的拥抱，她去追求自己的自由。
或许别人都能谴责她的狠心，唐月舒不能这么看待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尽管出生不是她的意愿，但投胎在杜女士的肚子里是福分。
她不缺物质条件。
母亲离开的痛苦早晚会随时间消散。
此时唐月舒的父亲也不时常回家，每次应酬归来唐月舒都已经睡下，有时候父女俩几天都见不上一面。
作为子女，只能平静接受他们分开的结果。
京市这两天格外冷，小姑娘放学后在小店里做作业，帘子隔开的区域还有窗挨着，光线也明亮。
林川坐下来问她明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小姑娘思索片刻，说想吃他之前做过的栗子蛋糕。
林川说好。
晚上他躺在床上，照例给父母打了电话，之后关灯。
黑暗中，他睡意很淡，脑海中想起自己的恋人，好久没看见她了。
尽管这个时空里也有小时候的她，可可爱爱。
但林川清楚，那是不一样的。
这个时空的小唐月舒不是他的恋人，现在和以后都不会是。
犹如蝴蝶扇动翅膀，每一步都不一样了。
她的成长轨迹里过早出现了他，不一定是好事，也未必是坏事。
但如果他一直回不去属于自己的时空，那这场奇妙之旅于他而言就是一场莫大的悲剧。
林川在思念中缓缓睡去。
他睡前在床头写下了一张便利贴，提醒自己明天记得给小姑娘准备栗子蛋糕。
夜深人静，梦里归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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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林川醒来时还记得昨晚和唐月舒约定好的行程。
他晚上调好了闹钟，为了避免睡过头。
唐月舒平时很忙他也看在眼里，抽空带他出去玩的,像带弟弟一样。
只是睁眼的那一瞬间，林川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不是13年后的那个房间。
装饰和布置都不同。
身上的被子套着深蓝色的被套,很陌生的房间。
他看了眼床头柜,在看到自己的手机时蓦地一顿,这是属于他自己原本的手机。
短短几秒时间，18岁的林川意识到自己回来了，不知在什么时候回来的，就连他自己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他下床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
这里不是港城,林川看见窗外远处有个很闪的牌匾：京市xx酒楼。
“……”
这里是京市。
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言而喻。
林川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下最近的消息，拿手机的时候看到桌上有张便利贴写着“栗子蛋糕”几个字,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忽略了。
手机里很明显存在另一个人使用过的痕迹。
但介于另一个人就是十几年后的自己，他无话可说。
他滑动看了一些消息,有些新增的好友,另一个他很熟练使用大陆这边的社交软件。
似乎还很贴心地考虑到他回来后会不习惯,新加的联系人都备注了是什么人，唯一有一个备注成“小月亮”的,什么解释也没有。
18岁的少年心中萌生一个猜测,但没有笃定。
他随手翻找了一下抽屉,在抽屉里找到了几本房产证。
“……”
林川知道，13年后的京市房价将是令人仰望的昂贵，31岁的林川穿回来,顺便给另一个自己搞了些投资。
这才是他认知里的自己，一个商人。
尽管是作弊般地利用了信息差，但其实京市房地产的潜力早就显露出来，买房的人多的是。
林川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他们很惊喜于儿子回来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港城。
少年听闻父母给请的假还有几天，顿了一下，说迟点再回去。
这幢房子是另一个林川最近买下来的，花的是父母的钱，落的是他的名。
也就是说，这位18岁的少年在京市拥有了几套价值不菲的房。
“……”
心情复杂。
少年在这幢房子里找到了不少另一个自己生活的痕迹，已经他用纸笔记录下来的一些东西，手机里的相册还多了不少照片。
他点开看，是一个小姑娘，看模样应该是初中生。
有人家睡着的照片，背影、侧脸，甚至还有哭红眼睛的照片。
即便认出了照片拍的是谁，少年也要骂一句变态。
拍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干什么？
回来得有点突然，林川还想着那个时空一起看电影的约定，他注定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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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应该会高兴，他的失约意味着对方心心念念的恋人回到她身边了。
林川花了点时间在消化近一个月来的经历，玄幻得离谱，说出去估计不会有人相信。
大概到下午的时间，林川接到了一个电话，备注是名字，括号里提示这是他的员工。
员工？
“林哥，您什么时候过来啊，小姑娘等您好久了？”？
林川最后还是出门按照手机备忘录里的地址出发，他找到了31岁的自己开在中学附近的休闲小吃店，当然，现在店是他的了。
店员和客人看到他时还有人下意识打招呼喊着林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结果在喊出口的那一瞬间就愣住了。
相似的面容，明显稚嫩很多的脸庞。
“您是林哥的弟弟？”店员迟疑着问了句。
这个长相总不能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吧？
少年嗯了声。
“林哥呢？”
“回家了。”少年随口回答，也不算瞎说。
那个店员指了一下帘子后，小声道：“那小姑娘怎么办？气鼓鼓在这儿等好久了，她没给你发消息吗？”
发了。
林川看到备注为“小月亮”的好友发消息骂他是大骗子。
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和她约定好了什么。
少年走过去之前，莫名还有点踌躇，那种时隔多年再见故人的局促涌上来。
当他撩开帘子走进去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时，那道身影和印象中重合在一起，区别很大。
小姑娘还是个孩子模样，和那个动不动就口头上调侃他的女人不同。
小姑娘听见动静，气鼓鼓转头看他，眸中蓦地浮现惊讶，随后还是很气势汹汹地走到少年面前。
“你哥呢？”
她像是找人算账的模样。
林川不知道另一个自己怎么惹她了，但嘴里说辞还是一样的：“回家了。”
“那我的栗子蛋糕也没了吗？”小姑娘语气里多了点失落。
“什么栗子……”林川蓦地想起早上看见的那张便利贴。
原来是这个意思，31岁的林川答应了给小姑娘带栗子蛋糕，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少年看着这个委屈的小姑娘，她和印象中另一个同名的人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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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一样，还只是个爱哭爱生气的小姑娘。
“我让人给你买？”“买的没你哥做的好吃。”
挑上了还。
少年根本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到底多惯着小姑娘，才将她惯成这样。
他们才认识多久。
但31岁的林川对小姑娘是什么情感与他无关，林川还是那句话，他不认为自己在已知命运的情况下还会循着既定的轨迹走。
林川花了一点时间告知小姑娘，她认识的那个人估计会很久很久
都不会再来京市，起码这个时间节点，只会有一个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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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听完之后很失落，小声嘀咕说什么“招呼也不打一声，没礼貌……”。
林川：“……”
他就在小姑娘旁边坐着，看她调整情绪，半晌后还是不太高兴，但是抬头看他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们兄弟俩长得好像。”
能不像嘛。
林川不答反问：“他……我哥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
“他不肯说，”小姑娘又开始嘀咕，“小气鬼。”
“噢，”少年语气轻松，“我叫林川，森林的林，山川的川。”
“那你哥叫什么？”小姑娘问。
林川：“他啊，叫林大壮。”
“……”
半晌，小姑娘体谅地说：“怪不得他不肯说自己的姓名，原来是觉得丢人啊。”
“……”
真信啊，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
秉持着给另一个自己收拾摊子的体贴，林川还是给小姑娘买了栗子蛋糕，但京市目前最高档次的蛋糕店做出来的栗子蛋糕还是没能让刁钻的小姑娘满意。
她幽怨道：“没有你哥哥做的好吃。”
“……”
18岁的林川对这句话有点反应。另一个时空的唐月舒虽然夸他的厨艺，但也不否认另一个自己更胜一筹，现在这个13岁的小姑娘更是大夸他的手艺。
有那么好吗？
林川在这里和小姑娘待了会儿，打算走了，出去时店员喊住了他：“小老板，林哥啥时候回来啊，这些学生就等着他那张脸下饭呢。”
“……”
这开的是正经小吃店吗？
“他回老家了，应该不来了。”林川道，一点念想也不给人留。
现场听见的学生当场哀嚎出声，有人问他：“小林哥，那你常来不？”
林川：“？”
他是什么很糟糕的替身吗？
林川的手机里噼里啪啦进来很多消息，一看，全是小姑娘发来的谴责。
然后唐月舒很快就发现她每发一条消息，林川的手机也跟着震动一下。
他的手机和她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你哥哥的手机怎么在你这儿？”
少年挑眉：“本来就是我的手机，借给他用一段时间而已。”
这句话说完，小姑娘的的神情看起来越发难过。
13岁的唐月舒发现自己认识了半个多月的朋友，从头彻尾是个骗子，他就是个逗小姑娘玩的混蛋！
居然拿别人的手机和她联系！
她好一会儿不说话，少年又隐约觉得受到良心谴责，他试探问了句：“你生气了？”
小姑娘语气平静：“我不生气，我和他绝交。”
这还叫不生气啊。
幼稚的小孩儿。
林川更笃定自己的未来不会再和她产生
别的交集。
少年顿了一下，说：他我哥让我来和你说的，别生气了，他这种大人是要忙事业的，你应该和同龄人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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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话，情绪低落的小姑娘抬眸看他：“真的？他让你过来的？”
林川点头，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姑娘其实也懂，但那个人在她难过时陪她说话聊天，给她做饭，很温暖。
林川接着说：“我过两天也要回港城了，我得上学，你也好好学习。”
尽管不想未来产生同样的交集，但林川仍希望小姑娘在学习和事业方面走上另一个时空的她的轨迹，希望她成为想要成为的人。
小姑娘和他不熟，但盯着他那张过分像的脸出神。
别人要回家，她管不了。
18岁的林川从京市回到港城，那个小吃店没了老板的颜值撑着，客流量依旧不错，主要是物美价廉。
收入算是18岁的林川的。
回到港城后，他回归自己的人生轨迹，但手机上那个备注为“小月亮”的小姑娘依旧在好友列表。
她更新动态还挺频繁。
林川大一之后出国当了一年的交换生，那边的饮食让林少的厨艺突飞猛进。
异国他乡总让人生出思乡情。
林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窥探小月亮的动态俨然成为习惯，他甚至在她的分享生活中看到了一个小姑娘的成长。
“……”
当成一个异父异母的妹妹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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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年时间里,林川和唐月舒也不是全然没有联系。
那个小姑娘偶尔会发消息问林大壮的消息，对的，就是那个林大壮。
她倒是惦记着。
林川之前回港城后不久,小姑娘14岁的生日就到了，他还送了份生日礼物过去。
但是显然，人家以为是林大壮送的。
林川交换生之旅结束回国,紧接着就进了林氏实习。
之前的时空之旅就像是一场梦般,可他还是从梦中得到了作弊的快乐。
他在13年后的时空中了解了这十几年来金融市场的一些变化,一些投资的机会。
投资原本大多数都是高风险高回报。
但对林川来说，又不全都是这样了。
他虽然还在读书，但手上有不少闲钱，投资了一些林氏没有涉及过的领域。
林川这时候已经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了，偶尔还是回去住,但是他在港城有自己的房子。
成年时父母和爷爷都送了房。
有天下班回去的路上，有人给他发了消息。
许久没有联系过的远在大陆北方的小姑娘说,打算来港城旅游，问他和林大壮有没有空。
林川看着上面的消息，扯了一下嘴角,主要还是问林大壮吧,他是附带的。
他才恍然意识到,这时候小姑娘应该中考完了，在放暑假。
于是这位林大少稍微恶劣地回复了一句：【林大壮没空,只有我有空】
小姑娘的算盘应该是落空了,但是她回了一句：【你也行】
什么叫“也行”？
总之,在七月份中旬，唐月舒来到港城旅游，林川原本以为她是和家里人来的,结果发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于是嘱咐她在机场等着，他开车去接她。
她才多大就敢一个人满世界跑了。
林川以前跑出去时都是约上朋友一起的，对比起来，小姑娘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他在机场接到人，小姑娘坐在行李箱上百无聊赖地等他。
看到他的时候，小姑娘冲他挥手。
林川看到唐月舒比去年时高了些，但人好像没怎么长肉。
“你怎么自己跑来旅游，家里也同意吗？”林川问她。
“为什么不同意，我爸才没空管我。”听她说话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林川顿了一下，问她：“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小姑娘已经自己拖起行李箱走了，“不打。”
“……”
他上前两步将她的粉色行李箱拉着，在车上时，她的家长打来了电话，问有没有安全落地。
林川听着手机有点漏音，那边的男人嘀咕着说给女儿安排人带她玩，非不要，让她手机时刻保持畅通。
小姑娘和亲爹聊天时兴致不是很高，不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林川之
前也没怎么了解过她的家庭，他遇到的那个26岁的唐月舒没怎么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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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和家里闹矛盾？”
小姑娘托腮：“没有。”
但她的心情都写在脸上。
林川没说话，片刻后听见她问：“你是不是也觉得家里要有一个男孩子去继承家业啊？”
林川一顿：“怎么这么问？”
“我有个弟弟快出生了。”小姑娘说。
从语气上就能听出来，她并不欢迎这个弟弟。
林川记得她父母才离婚不久，她又跟着爸爸，那应该是有后妈了。
动作快得令人咋舌。
“我爸说弟弟是来保护我的，”唐月舒眼神盯着前面的路，接了下一句，“可我觉得他是来抢我东西的。”
这个竞争意识挺好。
林川还是觉得这个小姑娘看着软绵绵的，不太能看出以后女强人的模样。
她像大多数富养出来的女孩儿一样，娇气，除了是个犟种。
小姑娘订的酒店刚好是林氏的产业，林川这个少爷在前台帮忙给她办入住，顺便让人给小姑娘升房，给升了个套房。
唐月舒：“……”
“林川，你给我安排回原来的大床房，太大了，我害怕。”
林川一顿，倒是忘记了她才十几岁。
不过他扯了一下嘴角：“现在知道害怕了，自己一个人跑来的时候不怕？”
“那又不一样。”
“还有，你喊他哥哥，喊我就是直呼其名，”他伸手扯了一下小姑娘的马尾，“我大你几岁呢。”
“喊声哥哥听听，不喊就不给你安排。”
幼稚。
小姑娘怀疑他们家人对“哥哥”这个身份是不是有什么执念。
“哥哥。”她没有感情地喊了声。
林少充当服务员给她拉行李箱送上楼，顺便还嘱咐了几句，例如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之类的。
之后他先带着唐月舒去吃了顿饭。
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
“有事给我打电话，明天带你去逛逛。”林川走前道。
小姑娘嫌他啰嗦，拿她当小孩儿了，但她其实常出去旅游，尽管以前都是跟着家里人。
唐月舒其实没有害怕到睡不着，反而因为劳累，到点就困了。
林川周末不上班，作为一个港城人，给小姑娘做了一个港城游玩攻略。
但对他这个本地人来说，没什么特别的。
最后林川带着小姑娘来到了高尔夫球场，小姑娘没反对，反而在里面坐着时就托腮看别人打。
有个刚来不久的人一杆进洞，周围的人包括球童都欢呼起来，小姑娘眼睁睁看着人家高兴地准备给全场撒钱。
那个男人看着很年轻，很明显是个有钱且稍微有点浮夸的富二代，不知道等了今天这一出多久，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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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围观群众唐月舒都收到了一个小红包。
她的关注点有点偏，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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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换了身衣服才过来的，见小姑娘盯着人家看，还很淡定来了句：“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沾沾喜气可以。”
高尔夫球场是个很典型的社交场合之一。
那位一杆进洞的少爷估计能吹一段时间。
“你试过吗？”小姑娘仰头问他。
林川也诚实：“没。”
一杆进洞很多时候纯粹是个运气问题。
他也没太注意那个撒钱的人是谁。
另一边，搂着好兄弟高高兴兴进来撒钱的年轻富少陆祈安一转头就看见了昨晚提前约都约不出来的林川准备带着一个小朋友去打球。
“？”
离大谱。
林川被抓包了也不心虚，打过招呼后就带着唐月舒去打球了。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没那么热了。
唐月舒会打高尔夫球，就是还不精通，刚才还和林川嘀咕着自己飞那么久过来就是换个地方打球来了。
林川给小姑娘当了两天导游，带她逛了港城出名的街道商场，也带她出海看日落了，港城有名的酒楼餐厅也带着她尝过。
问起她什么时候回去，小姑娘沉默，随后道自己不想回去那么快。
她的暑假很长，确实多的是时间。
她父亲每天都会和她通话。
林川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带她玩的，提出给她找个陪玩，小姑娘拒绝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比较有个性。
林川没管她了。
快上高中的小姑娘了，她觉得不好玩就会回去了。
不过林川还是吩咐酒店的人多关注她，毕竟还是未成年。
直到一周后小姑娘还在，她自己一个人也玩得不亦乐乎。
港城的粤语她虽然听不懂，但普通话已经足够交流，一日三餐在酒店吃也行，出门大街小巷找茶餐厅也不错。
有些好心的老板还操着港普问她家长有没有陪同一起出来，叮嘱她注意安全。
她还没有回京市的打算。
林川问她要不要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小姑娘有点惊讶：“你生日要到了啊？”
她嘀咕着在自己的手机上做了个备忘录。
林川：“……”
在他20岁生日当晚，小姑娘还是给他送上了一份生日礼物，在很短的时间里置办的。
她是林少专门请来的小客人，身上穿着很优雅的黑白配色小裙子。
以唐月舒在学校里经常被邀请早恋的情况看来，她显然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林川自然要对自己的客人负责。
他在一些基本的应酬之后来到小姑娘身边，给她带了杯冰镇的果汁。
“这里很多都
是酒，你别看错喝了。”
唐月舒：我是年纪小，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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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不认识字还会开口问人呢。
“……”
“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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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你喜欢你去和她们聊。”
“真的吗？”
然后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真的端着自己的果汁去和那些打扮得相当漂亮的千金大小姐聊天了，她看起来根本不想和林川这个异性待在一起。
林少：“？”
他怕她一个人不自在，结果是自作多情？
唐月舒显然是个得到今晚生日宴主角优待的小姑娘，她年纪肉眼可见的小，像是林川的哪个亲戚家妹妹，所以她很受欢迎。
那些漂亮姐姐们很认真想打听林少的消息，而唐月舒则跟他们打听林少哥哥的消息。
“林川的哥哥，你是说林宸吗？”有个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姐姐随手指了一下那边，“那个就是。”
小姑娘下意识看过去之后，很快又失望转回来问：“他没有其他哥哥了吗？”
唐月舒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那她去年见到的那个是谁？
林川后来还是过来给小姑娘拉走了，她晚饭没吃就跑过来参加宴会，他带她去吃点。
去的是后厨那边，除了厨师没什么人。
“你刚刚和人家聊什么呢，为什么一直看我？”
小姑娘闻言抬头，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哼了声，没说话。？
不过他还没说话，打扮得很贵妇的陈女士来厨房时看到了他们。
她挑了一下眉。
林川低声和小姑娘说了句：“我妈来了。”
于是她扭头看过去，看到了保养得宜的陈女士，这样的女士，她保养得再好，也不可能拥有林大壮那么大的儿子。
林川站了起来，像陈女士介绍：“妈咪，呢位系我京市嘅朋友，唐月舒。”
陈女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听见“京市”两个字之后，眼睛蓦地一亮，看向小姑娘的神情变得慈爱起来。
她不仅开口说普通话了，还似乎夹了：“小妹妹，我知道你，你来港城玩了啊？”
唐月舒没想到林川的妈妈这么热情，她略局促地打了个招呼。
陈女士又接着问她是和谁一起来港城玩的，打算待多久。
在得知她是一个人时，陈女士热情地邀请她去家里住。
林川看着自己母亲的态度，有点沉默。
“……”
林大壮去年到底和父母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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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舒在林川这个生日宴会上认识了他的父母,两位长辈格外慈爱。
看她的眼神莫名有点像是看什么小猫小狗，像看到很可爱的小家伙一样。
反而是寿星的脸有点臭，时不时提醒他父母差不多得了。
唐月舒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交上了年纪比较大的朋友,林少20岁的生日过后，陈女士私下联系上小姑娘，说带她游玩港城。
看得出来,她说的那句邀请小姑娘到家里住并非开玩笑。
十几岁的小姑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林川的父母显而易见都是很好的人,他的家庭氛围好得让人羡慕。
陈女士和她说，自己当初就是想再要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儿，但因为种种原因还是没再生。
尽管还是不太对，但陈女士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后来又过了一周，小姑娘回京市,林川的父亲安排了自己的私人飞机送她回去。
唐月舒作为一个京市人，莫名和港城的顶级豪门世家的这一家三口有了交情,而这一切的开始，是她去年被一个很神秘的代号为林大壮的男人抓包逃课。
小姑娘不傻，知道那不是他的真名。
但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之后的日子还是照常过,她的生活轨迹在京市,上高中后没多久,多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并不高兴，也不欢迎,但改变不了什么。
家并不能让人觉得高兴,但她的朋友们还不错,都来安慰她。
后来，听说她又有了一个同母异父的混血妹妹。
反而是远在港城的林家父母会不定时对她嘘寒问暖，偶尔送点东西过来,有时候是寄过来的，有时候是他们自己或者林川出差过来顺便带来。
时间是很神奇的东西，久而久之，小姑娘和他们一家三口都熟悉起来了。
她问过林川，为什么他父母对她这么好。
当时林川来京市出差，抽空给她送了陈女士亲手做的小点心。
是十二月份的时候，刚下过雪，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那种可爱的红，对他露出了个很灿烂的笑。
林川回答是：“你就当他们想过把女儿瘾就是了。”
“他们会想要一个一口京腔的女儿吗？”小姑娘只会说几句粤语。
已经比从前成熟些的林川瞥了她一眼：“你就算一口泰腔他们也稀罕。”
“……”
林川和父母打过预防针，让他们收敛些，说他和另一个林川不同，未来也不会往那个方向发展。
但小姑娘他们真心喜欢，陈女士还问儿子说收小姑娘为干女儿会不会太唐突。
得，真要成妹妹了。
但收干女儿不是小事，人家父母健在，不可能不经过人家父母就将小姑娘收为干女儿。
所以这件事搁置了，唐月舒也不知道，但她估计不会拒绝。
她也喜欢林家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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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们同阶层的早恋不叫早恋，家中长辈不一定会反对。
老唐这时候还是很疼女儿的，他的女儿越长越漂亮，在学校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他走出门脸上有光。
故事的发展确实和另一个时空不同，唐月舒高中三年不仅时常和林家的一家三口联系，放长假时，她总要去一趟港城玩的。
陈女士和林哲先生的生日，她也会到场或者送上礼物。
她甚至见过林家的其他人，关于林大壮，他像是不存在于这个家族般，小姑娘偶尔会想问清楚，但后来还是没问。
这渐渐成了一个埋藏在她心底的未解之谜。
唐月舒17岁生日是工作日，她也要上课，不过请假了。
林川没时间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提前两天将他和父母准备的生日礼物送到校门口给她。
小姑娘穿着校服，一段时间没见，好像长高了些，五官和他印象中26岁的她的模样逐渐趋近，只是模样青涩，很青春活泼。
正是放学时间，校门口人不少，小姑娘在人群中捕捉到他，随后就露出了笑，小跑过来的，马尾晃啊晃的。
“林川哥哥！”
是的，还是喊上这声哥哥了，一开始还不太习惯，但喊多了，一个喊习惯了，一个也听习惯了。
这一声喊得气势十足。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林川将两份礼物递给她，“这份是我给你的，这份是他俩一起的。”
收礼物是件开心的事。
“那我今晚回去给他们打视频。”小姑娘喜滋滋。
林川眼睁睁看着她和自己的父母混得越来越熟，去年她放寒假说想去欧洲旅游，陈女士觉得她和她的朋友几个小姑娘去不安全，找了陪同的人也不是很放心，最后是陈女士带她们一起去的。
陈女士那泛滥的母爱在儿子身上表现不出来，在小姑娘身上就不一样了，她果然还是对没有女儿这件事感到遗憾。
林川在京市有投资，他偶尔会过来出差，每次过来都会见一下唐月舒，一开始是受父母之托的多，后面就成了习惯。
唐月舒高三上学期，他有一次过来，她还在上课，林川在门口做了登记后进入学校里面。
学校给高三学生还是保留了体育课。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唐月舒懒得动，找了个角落安安静静坐着。
结果眼前忽然投下阴影，一个高瘦的男生一脸紧张地站在她面前，长得清秀，脸颊微红。
“唐月舒，我、我喜欢你。”
唐月舒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生，她认识他，隔壁班的学生，家境不错，但也只是不错。
当然，和家境没关系。
“你知道我们下学期就要高考了吗？”她问。
男生愣了一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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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和我告白，是希望我早恋然后成绩下滑吗？”小姑娘发出了灵魂质问，“你是喜欢我还是想害我？”
男生又愣了一下，说话也跟着磕巴了：“我、我以为你明年是打算出国留学的，我打算去英国留学。”
唐月舒：“那只是你以为。”
她不是第一次被表白，也不是第一次拒绝别人，只是刚拒绝完打算换了地方，眸光一转就看见了不知在不远处看了多久的年轻男人。
“……”
林川走过来，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不要早恋。”
果然，这两三年自己看着长大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林川觉得有猪要拱自家白菜了，别说是他，他父母都不答应。
唐月舒猝不及防被噎住。
但看到他还是一件开心的事。
“你怎么来了？”
“来京市出差，等下接你去吃个饭，我妈让我务必看看你高三有没有累瘦了。”
事实上小姑娘就是跟抽条了似的，她这两年一直在长个儿，现在已经168，是个身材比例各方面都优越的小姑娘，学校门口甚至还有星探想忽悠她去当明星。
她出落得亭亭玉立。
唐月舒和林川自然是熟悉的，平时线上没少聊天。
如今已经22岁的林川长得也惹眼，他年轻且英俊，能力出众，是港城那边不少千金小姐的目标。
平时不少年轻姑娘搭讪他，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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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来电，但也不是完全不和异性接触，他的家世就注定他免不了一些应酬。
周围的大小姐们追求男人直白又热烈，他反而看不到一些含蓄的目光。
所以没注意到他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看自己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太一样。
唐月舒是在之后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对林川的感情不一样的。
身边的朋友有些年纪轻轻就是情场老手，唐月舒的家世和外貌都注定了她会很受欢迎。
只是那些主动凑到她跟前的男生，她都不太感冒。有一次别人问她，难道没哪个异性是她觉得特别的吗？
下意识摇头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林川。
之后就是一个漫长是思考过程，感情问题比数学问题还难得出答案。
但其实从她开始思考时，就意味着不对劲了。
唐月舒当然知道这不是她现在该考虑的问题，但心动难以克制，她发现自己的目光会不由自主落在他脸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唐月舒迎来了百日誓师大会，后面又是她的18岁生日。
林川这次出席了。
他全家一起来的。
陈女士和林哲先生也出席了。
港城林家的名声在京市也一样好用，连寿星的父亲也惊讶自己的女儿和他们一家三口有交情。
这一家三口的出席，完全是给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的面子。
是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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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些狐假虎威，有些人都会考量一下她在唐家的地位。
应酬过后，唐月舒和林川在二楼一个小阳台上说话，她身上穿了件蓝色的抹胸晚礼服，圆润的肩膀敞露在空气中，裙摆很大，像个公主般。
那些年轻的公子哥今晚都在看她。
“给你准备的成年礼物。”林川将一条钻石手链戴在她的手腕上。
唐月舒抬手端详着上面闪闪发光的钻石，听见林川说：顺便拿去寺庙给开了光，希望你高考顺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身上穿着正式的西装，但是没佩领带，外套在手臂上搭着，在灯光下垂眸看着小姑娘。
林川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模样多让人心动。
唐月舒对上他的视线，眼睛亮亮的，突然牛头不搭马嘴地来了句：“你这个角度好好看。”
林川习惯了多这么个异父异母的妹妹，他有些先入为主，没察觉到异常，他长得还不错这一点，应该算是客观现实。
“谢谢？”他这么回的。
寿星：“……”
但这并不让她觉得气馁。
六月高考，老唐一开始也是打算送女儿出去留学的，以唐月舒的本事，能申请上很不错的学校。
但高考成绩出来，她能报京市最好的学校。
成绩出来之后，唐月舒也给港城的林家父母报了喜，林川当然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陈女士大手笔，给小姑娘送了辆车，就当鼓励她学车了。
老唐送了女儿第二套房子。
七月初，唐月舒再度去港城游玩。
港城都快成她的第二故乡了，陈女士之前还问她有没有兴趣来港城上大学。
此时林川进入林氏工作已经好几年了，他算是个大忙人。
唐月舒闲得很，时不时约他吃饭，送点小礼物哄人开心。
虽然唐大小姐在追求男人方面没什么经验，但是喜欢一个人，自然会下意识想对他好。
无关男女，追求的一方，姿态总是要放低些的，也就是要主动。
唐月舒没见过谁是高傲着将对象追到手的。
然而林川似乎意识不到这一点，他迟钝了些，唐月舒没见过男人能迟钝成这样的，林川明明不是什么一窍不通的直男。
那就只说明一点，他根本没把她当成考虑范围内的异性。
说实话，这很令人挫败。
唐月舒觉得自己已经长得很漂亮了。
她甚至认识了些林川身边的朋友，她觉得其实他身边的朋友都能看出她的心思，唯独他无动于衷。
七月底迎来林川23岁的生日。
唐月舒也出席，她给他送了一块手表，某奢侈品牌的“告白”系列。
如果他这都意识不到，她也无话可说。
唐月舒已经成年，她在这种场合也不再喝果汁，事实上她也不是成年后才开始喝酒的。
只是在林川面前维持一个
人设而已。
林川这个寿星也是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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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那些朋友坐在一起时，有人目光触及到他手腕，哎呦了声，问他这是哪个追求者送的表。
“追求者？”林川愣了一下。
那人直接将这块手表的广告页面翻出来给他看，人家营销的就是“告白”。
“……”
宴会进行到后半场，有些人在这儿玩通宵，都是些年轻人。
林川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醉酒的小姑娘，她在这里算是比较安全的，都知道她是林川的客人。
他扶她上楼休息。
她身上的重量大多靠在他身上，两人身上的香水味有短暂的交织，暧昧横生。
但其实并不，林川心情有些复杂。
他将她扶入房内，她坐在床上，仰头看林川，眸光迷离，但又冲他笑了下。
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川终于后知后觉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出不同，他有些懊恼于自己的迟钝。
“林川哥哥，”小姑娘小声问了句，“你谈恋爱了吗？”
林川直觉她会说出些其他话。
他蹲在她跟前看她，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放到她手中，语气很轻：“生日祝福我收到了，这份礼物就不收了。”
他明白了，也委婉地拒绝了。
唐月舒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男士手表，眼泪猝不及防落下，眼泪猝不及防砸到了林川还没拿回的手背上。
手背一烫。
他抬手下意识想给她擦下眼泪，但又顿住了。
“我等下让人上来照顾你。”林川站了起来。
按道理说，他应该安慰她两句的，但又怕给她错觉，冷处理是最合适的。
房门关上后，唐月舒看着手上的手表，眼泪依旧不止。
这个温和的拒绝又带着说不出的坚决，他甚至不加考虑，当晚就拒绝了她。
这场暗恋到此为止。
唐月舒觉得好伤心。
这一晚，都是在眼泪中睡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眼睛红肿着。
她没有失忆，看到床头柜上的手表就想起了一切。
少女心事，只是她自己的兵荒马乱，不该怪别人。
林川没有在，但是安排了人来负责将她送回原本住的酒店。
他不在，手机上也没有消息。
唐月舒知道，他在和她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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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的小姑娘对爱情其实有向往,她也足够坦荡。
她很年轻，未来能够遇到其他人。
只是眼下，谁都难以走出这暂时的情感困境。
唐月舒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也第一次品尝到爱而不得。
世间不如意之事不仅如此，爱而不得，只是很平平无奇的一件事罢了。
她在酒店里消沉了几天。
林川没有再主动给她发消息。
倒是陈女士后来还约小姑娘出去逛街来着,唐月舒心情不佳,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
她和陈女士夫妻的交情不至于因为林川的拒绝而变淡,但唐月舒明白还是有些分寸。
但她始终有些憋屈。
在回京市之前，唐月舒还是和林川见了一面，就是在林氏公司附近，她没提前约他，而是在差不多下班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
林川接了,小姑娘说：“我在你公司外面，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吗？”
好几天没见林川,他在公司里穿得很正式，他们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见面的，这里甚至还有可能碰见林川的同事。
“月舒。”林川喊她的语气和以前一样,也区别于他对别人的态度。
扪心而论,唐月舒觉得他对自己很好,有时候他的举动会给人遐想的空间。
不过也正印证了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他喜欢我。
唐月舒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端起自己的冰美式喝了口,好苦,和她的爱情一样苦。
“我想和你确认一件事,”小姑娘的神情很认真，“你真的不可能喜欢我吗？”
她是个犟种，不到黄河心不死。
林川一顿,他依旧记得几年前的事，因为那短暂的时空之旅，他见过26岁的唐月舒，回来后也见到了还是初中生的她。
说实话，那时候的小姑娘根本看不出有多少以后的影子，但一个人未来的故事如何发展，轨迹难定。
18岁的唐月舒已经和林川印象中的唐总长相很像。
她确实长大了。
“月舒，你年纪还小，应该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应该和同龄人交往一下，”林川说，“和我在一起对你并不公平，你以后会明白，大多数人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林川说着顿了一下，片刻后补充：“我一直将你当妹妹照顾。”
换句话说，她确实没在他的考虑范围。
唐月舒听懂了。
她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张口，怕开口说话眼泪就又跟着掉下来了。
还是觉得难过。
半晌，她开口道：“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了。”
她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也认同林川说的话，她年纪确实小，未来很多事说不准的。
林川闻言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听见小姑娘接着说：“我以后没什么事不会联系你的，还有我以后不会喊你哥哥了
，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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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回京市。”
林川：“……”
尽管对这样的局面有所预料，但他还是不得不面对。
得，投喂几年，白搭了。
不过唐月舒这样不算绝交，就算是绝交，也是单方面针对林川的。
在唐月舒回京市后一段时间，林川发现他的父母和小姑娘的联系也频繁，他回家吃顿饭，他母亲在拆唐月舒送来的礼物，说是外出旅游给他们俩寄礼物。
“……”
显然，只是他丢了个妹妹，他父母没丢干女儿。
——
另一边，唐大小姐的暑假还是很快乐的。
失恋的伤心是暂时的，她高考考得好，老唐没要求她必须出国，家里举办了一个很盛大的升学宴。
她之后和朋友满世界地玩。
她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从小接触的教育环境也不同，外出旅游时语言并没有成为困扰，实在不行就雇个翻译跟着，不差那点钱。
疯玩了一个暑假，唐月舒在自己的朋友圈po了不少美照。
全屏蔽了林川。
但他也知道，原因是饭桌上陈女士捧着手机欣赏小姑娘的美照，赞不绝口，林川在旁边瞥了眼，再看看自己的手机，就明白了。
九月份新生入学，唐月舒开启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或许是受到林川耳濡目染，她的大学专业是金融方面的。
不是法语。
漂亮且优秀的人不管在哪里都会备受关注，在入学后不久，新生欢迎晚会上，唐大小姐上台表演了个吉他弹唱，直接获得大学四年优先择偶权。
她很受欢迎。
从开学起，学长和同年级的男生就有不断向她示好的。
但大学同时也是忙碌的。
偶尔想起林川，他说的话确实是对的，或许她更应该和同龄人相处，但有一点显而易见，见过好的，她的口味也被养刁了。
唐大小姐不知道的是，另一个时空里，没在这个年纪遇上林川的她，口味也是刁的。
从告白失败后，唐月舒就没怎么联系过林川，他也是这样。
以往充当陈女士夫妻跑腿的他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唐月舒跟前，拒绝跑腿业务久了，陈女士也察觉到不对，之后就擅用一些快递业务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又是一年。
唐月舒大一下学期的课不少，但是大学生的课余时间不少。
她加入了几个社团，也认识了不少人。
尽管唯学历论不对，但能够和她当校友的，大多是人中龙凤，而能够培养出人中龙凤的家庭，很多也是不差的。
财富有时候意味着教育资源。
他们当中大部分都值得交往。
之前和室友一起参加了个话剧社团，最近要排练表演，唐月舒因为漂亮当选女主角，有个学长因为差不多的原因当选男主角，事实上他还是社
长。
很帅。
当初唐月舒的室友就是被他们的吉祥物社长那张脸勾引住了，非拉着全寝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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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叫叶瑞霖，很帅，长得有点像韩国某个当红男明星和国内某爱豆的结合体，可以说他俩亲自生都生不出这么像的。
排练的话剧里有幕吻戏，借位的。
俊男美女的组合画面让人赏心悦目。
唐月舒和学长相处的时间大大拉长，学长人帅不说，好几次排练给全部人带吃的。
可以想象，大家埋头钻研演技和台词时，男主带着光和饮料零食出现，他能够成为大家心中爱戴的吉祥物不仅仅是脸的原因。
两个人私底下也有独处排练，剧本上他们还有牵手拥抱的戏份。
学长的脸经常会红。
排练得好时，其他人还会起哄。
别人都能看出的事，唐月舒怎么可能全然没有察觉？
叶瑞霖喜欢她。
演出顺利进行，当晚全社团的人都出校庆祝，去的是京市比较有名的酒吧。
没有去过这种地方的同学乖乖跟着同伴。
唐月舒不属于初次去的人，但是学长当她是第一次去来照顾。
她玩游戏输了，也想着替她喝酒。
卡座上的其他人每次都大声起哄着，学长红着脸让他们闭嘴，自己却偷偷摸摸看唐月舒的神色，生怕她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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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舒不是没被别人追求过，她不会觉得不自在。
社团里的小伙伴们其实都算是不错的人，他们没什么坏心眼，就是爱瞎嗑cp。京市的夜晚永远精彩。
这家酒吧装修得不错，又在繁华地带，唐月舒不可避免遇到了熟人，但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不远处的一个卡座上，推杯换盏的情节也上演着，只是和这边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身上穿着黑色衬衣的年轻男人脖子上挂着条古巴链，中间镶嵌着一块方形孔雀绿宝石，左手食指上戴着个银戒，气质斐然，有穿着性感的年轻姑娘想往他身上靠，他躲开了，甚至后面往自己身边拉了个男人坐着。
被选中的幸运儿哀嚎：“川哥，你不想被香香软软的姑娘搭讪，我还想呢，拿我挡什么桃花啊？”
林川喝了口威士忌，说：“我怎么影响你了？”
“坐你身边哪个姑娘还看得见我啊？”那人控诉道。
不过这句话之后，林川却没接话，眸光落在不远处的卡座上。
那个卡座上，端着牛仔短裤和碎花小吊带的小姑娘因为游戏输了被起哄着和旁边的男生喝了交杯酒。
她比去年最后一次见面时肉眼可见有变化，那时候心情低落，现在明媚又漂亮。
和她喝交杯酒的男孩明显喜欢她。
“川哥，看什么呢？”
林川收回视线：“没什么。”
唐月舒喝了不知多少杯酒，她不算醉，有点微醺，中途起身去了趟
洗手间。
这里她来过，也没和其他女生一起结伴去，她们玩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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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舒顺便补了下妆，出来时在走廊看见了叶瑞霖。
“学长？”
男生抬眸看过来，冲她笑了下，他也喝了不少，其中包括逞强要替唐月舒喝的那两杯。
“我有点担心你出来找不到回去的路，过来等你一下。”
酒吧毕竟什么人都有。
唐月舒轻笑：“我还不至于这么迷糊。”
她想说先回卡座，只不过还没走两步，手忽然被他牵住。
唐月舒脚步一顿，回头看见男生盯着她笑，有点傻傻的那种：“月舒学妹。”
有一句话从唐月舒十几岁就听到了现在：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但不得不说，好看的男生用这一招，大部分姑娘都逃不过。
唐月舒其实明白，她和叶瑞霖应该处在一个暧昧的阶段，她对他有点好感，但还不到可以在一起的程度。
叶瑞霖拉着她的手，稍微用力，唐月舒他的方向走了一步，两人距离很近。
男生身上的香水味都涌入她鼻腔中，不难闻，清爽的味道。
他的目光落在唐月舒脸上，弯着眸子浅笑着。
“今天正式演出在台上，借位的时候，我有点想真亲下去，”他直勾勾看着她，“我想问问你，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学长的长相和说话的声音都是多数女生喜欢的类型，他对唐月舒确实也明显区别于其他人。
叶瑞霖说完等着她的反应，只是唐月舒没第一时间回答。
他低头慢慢凑近她，算是一个试探，给了推开的机会。
只是就在这时候，身后有另一只手蓦地抓了唐月舒的手，将她拽了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
熟悉的男声落入耳畔，唐月舒愣了一下，她的手腕被握在突然出现的男人手中。
叶瑞霖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蹙眉看向来人：“你是谁？”
林川没理会他，垂眸看向没反应过来的小姑娘，问她：“月舒，这是你男朋友？”
“你怎么在这儿？”唐月舒从他手中挣脱开。
林川看了眼空了的掌心，回道：“过来出差，半个月。”
噢。
叶瑞霖能听出两人认识：“月舒学妹，这位是？”
“我朋友。”
没有半点感情色彩的“朋友”。
唐月舒已经很久没见过林川了，但此情此景，她还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我学校的学长，我们社团今晚约着一起出来玩。”
林川没在意后半句。
学长，差点亲上的学长。
林川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你们学校没门禁吗？”
当然有，现在也早就过了门禁时间。
只不过门禁这种东西，向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
唐
月舒当他是闲得要操心两句，回道：“我们等下就回去了。”
今天其实大家也都累，出来放松一下，没打算通宵。
林川说：“我安排车送你们回学校。”
这句话说出，唐月舒下意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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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学校里没立过什么离谱的人设，但周围的人也能看出她家境不错。
“几辆车而已，我还安排不了吗？”林川看她。
他的语气还是温和的，但看唐月舒的眼神似乎不是这样的。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用一种捉早恋的眼神看她。
林川放她和她的那位学长回去了。
唐月舒的小伙伴们也都打算回去了，有的站起来都摇摇晃晃，幸运的是大家的酒品都不错。
听说有现成的车时都乐得自在，这个点不太好打车，尤其他们人还多。
唐月舒这时候才发现，林川的卡座就在他们不远处。
半晌，时隔一年，林川给她发了消息：【车来了，你和你的朋友什么时候回校？】
他是有效率的。
唐月舒很快回复了消息，紧接着林川走过来领他们这群大学生出去。
他的长相和气质成功让唐月舒的社团伙伴们愣了又愣。
跟在后面小声嘀咕着。
等唐月舒看到酒吧门口那几辆落地价没几百个拿不下来的车时一顿，那几辆车的标属于是没怎么了解车的人都可能认出来的那种，他们当中有两个男生“卧槽”了声。
唐月舒抬眸看向林川，他神色里看不出异常。
等她送人上车，差不多到最后时，林川喊住了她：“月舒，你坐我的车，我有事和你说。”
唐月舒一顿，随后让旁边的叶瑞霖也上车，她则气势汹汹地跟着林川上车。
正好，她也有事要和他说。
车门关上，司机在前面专心开车。
“你是不是故意的？”小姑娘瞪他。
林川反问她：“什么故意的？”
“那些车。”
“车有什么问题？”
他装傻。
唐月舒：“你说安排车，结果全安排那些豪车是什么意思？你让我的同学怎么想？”
林川看着她，慢条斯理回答：“你觉得那些车有你现在坐的这辆贵吗？你指望我有多便宜的车？”
“……”
小姑娘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
“而且，你是怕同学想多，还是怕你那位学长想多？”林川又问，“你喜欢他？”
“他在追你是吧？”林川缓缓道，“他总得知道一下，自己追的姑娘是不是自己够得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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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舒坐在车上后半程是生气的。
“我和他谈恋爱又不是结婚,管他能不能够上？”
“还有这关你什么事！”
然而她生气她的，林川脸色平静着，甚至还闭目养神起来。
“……”
他们这辆车的速度慢些,唐月舒手机上陆续收到小伙伴们回到学校的消息。
室友还问要不要等她，唐月舒说不用。
结果车子到校门口时,她看到叶瑞霖还等在校门外。
唐月舒愣了一下。
林川显然也看见他了，旁边的小姑娘觉得让别人久等了，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和他道谢后下车向对方走去。
“学长，你怎么还等在这儿？”
叶瑞霖轻笑：“太晚了,我送你回寝室。”
要追女孩,就得上心点，尤其是不好追的姑娘,她眼里又不是仅仅能看到脸。
车内的林川眼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远去，两人光是从背影看着就足够般配。
正如唐月舒说的那样,她只是在大学享受一下爱情的滋味,并不一定是要长久的，对方家世如何不重要，她喜欢就好。
她喜欢就好。
林川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背，去年生日那晚，小姑娘掉了很大一颗眼泪在他手背上，之后很多个日夜,他都觉得自己的良心在备受谴责。
也是，她还年轻，一时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呢？
半晌,林川才开口：“开车吧。”
大学的生活除了学业就是课余各种娱乐活动，谈恋爱也算是其中一种。
唐月舒和叶瑞霖接触以来，唐月舒已经好几次被室友起哄,只是大家在一起聊起这件事时，她沉思许久，最后得出她其实没那么喜欢对方的结论。
室友都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帅的你也都能忍着不喜欢，不愧是我修无情道的宝儿！”
唐月舒试过春心萌动的滋味，感觉不一样。
在被林川拒绝的一年后，唐月舒其实遇到过不少人，倒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感觉不对。
她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
世界这么大，她总能找到一个能够互相喜欢的人的。
找不到也无所谓。
又不会死。
在他们社团表演完那个话剧后，唐月舒和叶瑞霖其实收获了一批cp粉的，现在只要是长得好看的两个人，无论男女，都容易被嗑上一口。
他们社团有账号，截取了精彩片段发到社交平台上，流量还不错。
运营那边还问唐月舒要不要注册个账号，吸一波流量。
唐大小姐婉拒了。
她没想着和叶瑞霖在网上也组什么cp。
这个视频的流量确实不错，她那些时刻冲浪的朋友也刷到了，一个个跑过来问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
发表在公共平台上的视
频，谁都会有刷到的可能。
京市的某幢别墅里，刚刚回来的年轻男人随手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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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酬少不了喝酒，他有点醉意。
手机点开了某个短视频平台，大数据也不知是基于什么推送的视频，他刚点开就看见了熟悉的脸。
一个由在校大学生组织排练起来的话剧，他看到了穿着漂亮大裙摆的小姑娘，她和另一个年轻男孩扮演着一对爱侣，他们牵手、拥抱，甚至还有借位的亲吻。
年轻的男女每日这样相处，生出感情也是正常的。
去年林川曾经和小姑娘说过，她只是将他当成是一种感情的寄托，她进入大学之后会碰到更多的男孩，她总会对别人再生出类似的感情。
这些话明明都是他说的。
他的本意也是希望她能够活得肆意，不要局限于他，也不要局限于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既定结局。
尽管她什么也不知道。
18岁那年的奇遇让林川在事业上有了作弊的机会，他对各行业的动向敏锐至极，尽管当年他不可能将所有行业的发展都清晰记住，但只要一点提示，便足够举一反三。
所以他比另一位自己更早显露出自己在家族事业中的绝对优势。
但先知道一些既定结局也局限了他。
林川抬手按了一下眉心，那个视频不知重复播放了多少遍，最后才熄屏。
这幢房子是那年另一个他自己买的，放到现在，房价不知涨了多少倍，显而易见的一次成功的投资。
——
唐月舒在京市读大学，回家是经常的事。
她时常要参加些宴会。
大一下学期过得也很快，唐月舒和亲爹商量着暑假让她去公司实习。
她学的这个专业完全符合唐氏招聘的要求，总有岗位是适合她的。
只不过直接投递简历的话，她才大一，没点关系还真容易被刷了。
老唐本来想说介绍她去朋友公司，但小姑娘软话说了两句，老唐便同意了。
不过没两天，似乎是他那个小舅子朱钦说了什么话，老唐又提起要不要让她去别人公司实习，避避嫌。
小姑娘对这一出不意外，但她还是对亲爹发了脾气。
“别人说两句话您就出尔反尔了，答应我的事对您来说就是一句话而已，您安排自己小舅子进公司怎么不见避嫌？”唐月舒说话可不客气，“怎么，我是私生女吗，我见不得光？”
说完她就挂电话了。
紧接着没多久，老唐回消息道歉说是他考虑不周，说已经交代过，让她投简历就行。
还转了钱让她去买点东西哄自己开心。
小姑娘早就看透她爹的嘴脸。
玩重男轻女这一套是吧，那就看过几年怎么玩。
圈里有两位哥哥姐姐要订婚，唐月舒也在被邀请的宾客范围里，她在家里做好了妆造才跟着出门的。
她
四岁的弟弟从小就爱哭，爱折腾，唐月舒喜欢不起来，也没怎么照顾过这个弟弟。
这会儿他缠着爹妈要跟着出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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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后妈明显是个心软的妈，和丈夫商量着要不带上儿子。
老唐没同意。
别人的订婚宴要是因为不懂事的小孩出现纰漏，容易得罪人。
但小孩哭得可怜兮兮，朱钰不知怎么想的，来了一句：“要不月舒留下来照顾一下弟弟，你平时不在家，现在和弟弟培养一下感情？”
唐月舒穿着昂贵的礼服，妆容是化妆师专门化的，她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后妈：“朱阿姨，您以前在家照顾弟弟多了是您的事，我应该没什么义务替您和我爸照顾儿子吧？这么多阿姨不使唤，使唤上我了？”
她年纪小而已，不是傻子。
朱钰慌忙解释说只是想他们姐弟俩培养一下感情。
“培养感情有用的话您父母就不会那么欢天喜地将您嫁给一个大十几岁的男人了，您弟弟现在怕是对姐夫比对亲姐要亲吧？和感情有关系吗？”
“唐月舒，胡说八道什么？”老唐板起脸来训斥女儿。
唐月舒适时闭嘴，比了个给嘴巴封条的动作。
大人就是不爱听实话。
她到了订婚宴现场，感慨了一下这盛大的布置。
然而她还没和朋友聊几句，蓦地从门口看出去，看到了被订婚宴主角父母迎进来的年轻男人。
林川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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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寒暄两句，被侍者领入座，就在唐月舒身旁。
“……”
怎么这么巧。
“别想了，他们知道我们认识，专门安排的座位。”林川轻声道。
从林川一家三口出席唐月舒的成年礼开始，就都知道他们认识。林川从善如流和唐月舒的亲爹和后妈打了声招呼，喊的是唐先生和唐夫人。
唐月舒还不知道该怎么和林川相处，开席了就埋头苦吃。
订婚宴的红酒好喝，唐月舒喝了自己那杯，还想再倒点，林川看见了，将自己没动过的那杯端给她。
“喝我的吧，我开车来，不喝酒。”
他都这么说了，唐月舒也就不客气了。
不过中途唐月舒看了眼手机，便走开了一段时间。
叶瑞霖发消息问她方不方便接电话，唐月舒出去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约她出去吃饭看电影，唐月舒今天没空，所以对方和她约了其他时间。
对于这位学长，唐月舒还继续接触着的原因还是因为有好感。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现在还没到喜欢的程度，以后可说不准。
凡事要给时间一个机会。
她还聊着电话，转身一看，蓦地看见林川往她这边走来，她当时口中刚好说着：“明天见。”
林川是往她的方向径直走过来的。
“你有什么事吗？”唐月舒问。
林川目光落在她手机上：“刚刚和你那位学长打电话呢，约了明天见面？”
“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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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张口想说句什么，小姑娘就往回走了，但是她脚步快了些，脚上的高跟鞋目测七八厘米，一个不留神就崴了一下。
他听见声音往后看，见她扶着墙，神色痛苦，右脚上高跟鞋的跟断了。
“……”
林川快步走过去伸手扶住她。
“脚崴到了？”
他低头看了眼，蹲下去观察，他要伸手去碰时唐月舒往后缩了一下。
“你别碰。”她说。
她的脚背肉眼可见红肿起来。
林川站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提前离席不太好，但她的脚这样也没办法，路也走不了。
林川：“我背你？”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她今天的裙子，鱼尾裙。
“我抱你吧。”他改口道。
唐月舒一顿，林川已经动手了，她蓦地腾空，惊呼了声，下意识扒拉他的肩膀。
林川掂了一下抱稳她。
唐月舒脚上疼得厉害，她不说话主要还是疼，这时候没法逞强，但被林川抱着还有股难言的羞耻，怕被人看见，干脆将脑袋埋在他怀里。
林川低头，只看见一颗脑袋。
“……”
坐电梯下到停车场，到车旁时，唐月舒小声提醒他：“你放我下来。”
“抱一路了，这时候逞什么强？”林川开口问她，只不过小姑娘一抬头，他就看见她微红的耳后根。
他一顿，将人放下来，打开车门扶着她上车。
最近的医院路程十分钟左右，等下车的时候，唐月舒本来不想让抱的，但她脚上的高跟鞋实在蹬不起来。
在医院公主抱这种事，羞耻得她快熟了。
她为青春期看过的言情小说中类似的桥段而觉得抱歉。
到底是谁在觉得浪漫！
唐月舒觉得自己快成猴了。
私立医院的服务还算不错，医生很快就给唐月舒做了处理，但崴脚这种事不可能立刻就好，唐月舒这不算严重。
等要离开医院，林川要抱起她时，唐月舒有点麻木了。
她的脸埋在他怀里时，鼻翼间全是林川身上的气息，好闻的，但太暧昧了。
在车上时，林川问她：“你现在这个情况，打算回哪里？”
唐月舒一顿，显然现在回校不方便。
刚想说回家时，林川说：“我记得你在家里住三楼，爬楼梯也不方便吧？”
唐月舒：“送我去……”
她本来想说送她去她自己的房子那，结果林川下一句道：“住我那吗？有阿姨可以照顾你。”
“……”
中文在这时候让人听不懂。
“林川，你今天没喝酒也没发烧吧？”不然怎么在说胡话。
谁会邀请自己拒绝过的女孩住自己家啊？
林川：“……你自己住，我让阿姨去照顾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一顿：“不用和我分那么清，你每年和我爸妈联系得那么频繁，我照顾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
确实，这一年来，唐月舒和林川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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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们两个不联系而已。
林川开车送小姑娘到自己的住处，是一幢独栋别墅，只不过抱她进去后不久，林川有些尴尬地和她说：“阿姨今晚赶不过来，明早才能来，你自己……还是我照顾你？”
唐月舒沉默，不明白林川是什么意思。
“我自己可以。”她说。
于是林川出门给她买日用品。
唐月舒在他的房子里视察了一圈，很大，但楼上的区域太费人了，她现在不想爬上去。
等林川将东西买回来，唐月舒有了双新拖鞋，而林川将给她买的换洗衣物全部放进洗衣机洗一遍。
在这段时间里，唐月舒已经完成了请假以及和叶瑞霖说明明天要爽约的事了。
夜幕降临，唐月舒一瘸一拐去洗澡。
林川给买的新衣服已经烘干，贴身衣物都是一次性的，没什么好说，最贴心的是，他不知从哪里买了个脚部的淋浴防水套。
洗澡不怕碰到水了。
尽管如此，还是洗得很艰难。
唐月舒换的是睡裙。
出来时林川还在，他说：“我看看你的脚怎么样。”
没什么好看的，裹得严实，还肿得和猪蹄一样，林川买的拖鞋都特地买大一个号。
然而唐月舒没想到林川忽然抬起她的脚放自己的腿上，他神色认真，真的在看伤势。
片刻后抬眸问她：“都伤成这样了，明天还去约会吗？”
唐月舒：“……”
现在已经天黑了，灯光下他对她说这样的话，她的右脚还在他腿上。
“林川，”唐月舒终于忍无可忍，“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暧昧吗？”
“暧昧？”
“不暧昧吗？还是说你又是拿我当妹妹照顾是吧？”唐月舒问，“你到底这样照顾过几个妹妹？”
林川：“……”
他有堂妹，但和堂妹显然没有这样的接触。
“没有照顾过别人，”林川垂下眸子，“只照顾你。”
这幢别墅有点太大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显得有点空旷。
唐月舒往后仰了一下，目光依旧落在林川身上。
“我能理解成，你在和我搞暧昧吗？”年轻的小姑娘发问。
去年林川说话的话她还记得，正是因为记得，所以不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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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舒算得上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含蓄。
只不过在眼下的境地，她选择了直白。
“好好养伤。”林川站了起来。
他在唐月舒的目光下道：“床铺已经给你整理好了，今晚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他不知是忽略还是逃避了唐月舒的问题。
唐月舒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门外响起开车的声音。
她的手机里还躺着另外一条消息,林川给她发的这幢房子的密码。
他让人看不懂。
翌日。
唐月舒从这个陌生的房子里醒来，屋内的人不止是林川叫来照顾她的阿姨，林川本人也在。
本来想开口问一句他怎么在这的，但转念一想这是人家的房子,爱来就来呗。
林川问她脚感觉怎么样。
唐月舒：“……”
反正不能立刻健步如飞。
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唐月舒想着干脆在这里复习算了。
“有电脑能借我吗？”她问。
林川：“我上楼给你拿。”
他不知为什么在这里待了一个白天，差不多晚上接了个电话才出去。
唐月舒没管,她其实不需要怎么照顾，有阿姨负责一日三餐就可以,换药的话过两天去医院换。
晚上这幢别墅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怪空旷的。
只不过快十二点时,外面传来车声，唐月舒已经躺下了，听见动静又起来，开门发现林川踉踉跄跄走了进来，倒在沙发上。
她一瘸一拐走出来，发现他好像睡着了。
于是她弯腰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第一下没反应,第二下睁眼了。
她被轻微吓了一跳。
四目相对，林川也没说话，唐月舒沉默着。
直到他蓦地道：“怎么还没睡？”
唐月舒：“你喝醉了吗？”
看着不太清醒的样子。
林川坐了起来,双眼看着有些说不出的迷离感。
“忘记和司机说新的地址了，”林川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你先睡吧,我等下再走。”
“你不走也行，”唐月舒说，“这是你的房子。”
林川似乎笑了一下，他说：“不怕我是坏人？”
他还是喝醉了。
唐月舒：“你应该是正人君子。”
不喜欢她，谈什么图谋不轨？
唐月舒说完想回房来着，转身那一瞬间被拉住了手，对方没怎么用力，但她现在右脚使不上力气，踉跄了一下。膝盖抵在林川双腿中间。
低头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林川说：“月舒，没有哪个男人会是正人君子的。”
他那个眼神中透着侵略性，唐月舒愣了一下，但他已经松手了，对她道：“如果你不
介意，今晚我就不走了。”
“哦。”
她干不出在人家房子然后将人赶出去的事来。
她回房就睡了。
之后几天林川偶尔晚上会回来，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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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奇怪。
她一直观察着他。
林川前两天还专门带唐月舒去医院换药，那时候她的脚已经好很多了。
她崴得不严重，除了最开始两天最疼，后面就慢慢好了。
学校那请了一周假，她得回校了。
快考试了。
而林川在京市的出差之旅也结束了，他回了港城。
这种时候，唐月舒没心思谈情说爱，她不允许自己分心。
等到期末考结束，唐月舒准备到唐氏总部实习。
叶瑞霖组织了一个聚会，唐月舒直觉不太对，但因为社团内部都呼吁着去，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
她去了。
事实也证明，她的直觉没出错。
叶瑞霖表白了。
庆幸的是，他是在结束后单独送她回去时表的白。
唐月舒：“……”
她倒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如果只是暧昧，或许还可以再互相试探一段时间，但眼下她清楚自己对叶瑞霖的感情远不到可以谈恋爱的程度。
她拒绝了。
她不能再耽误对方，将话说清楚或许会比较好。
叶瑞霖是个体面人，他只是笑笑：“没关系，相对比别人，我一直觉得你对我是特别的，但还没到喜欢的程度，是我心急了。”
“学长，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不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不过他说着还是将怀里的花束递给她，“我专门挑了好久的花束，总可以收下吧？我们以后当朋友也行。”
唐月舒抱着叶瑞霖送的花束在路边等司机。
刚刚她拒绝了让叶瑞霖送她回去，还给他打了车，看着对方上车后才放心。
将话说清楚后，她觉得轻松了不少。
只不过唐月舒没想到刚刚的画面落入了别人眼里。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旁边，车窗摇下来，林川的脸出现在唐月舒眼前。
上一次见面差不多是两三周前的事了。
唐月舒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活蹦乱跳的状态。
“上车，我送你回去。”
“我让司机过来了。”唐月舒道。
然而林川还是没走，就这么等着她上车。
唐月舒：“……”
片刻，她还是妥协了，抱着花上车了。
上车后给司机发了消息让他下班。
“送你回哪里？”林川问。
唐月舒给他报了自己平时独居的地址。
林川一路上开车都挺安静的，
唐月舒问他是不是来京市出差，前面是红灯，林川停
下车，转头看她：“过来休假。”
“……”
这个世界那么大，怎么就非来京市？
等车子在唐月舒的小区停下，她道谢后正要下车，发现车门开不了，她愣了一下，转头看林川。
他没什么反应。
“林川，你什么意思？”
林川这时候转过头来看她：“我刚才看到你那个学长给你送花了，他和你告白了？”
唐月舒还真没想到他看见了，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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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了。”这句话是陈述句，因为他看见她收下花了。
唐月舒这下子真是有点看不懂他了，林川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单纯八卦她的感情生活。
“林川，”唐月舒没有直接回答，“我交男朋友和你没关系吧？”
车门依旧没有要开的意思。
唐月舒转头看着他。
然而就这么僵持半晌，他陡然来了句：“和他分手，跟我试试怎么样？”
“……”
空气中一片寂静。
唐月舒的目光像是被烫了一下般，半晌，她回了一句：“你发什么神经？”我认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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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早干嘛去了？”唐月舒有点想冷笑，但陡然听见他的话，又笑不出来。
林川闻言，又沉默了片刻。
他反复问过自己很多遍，他到底是喜欢还是局限于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既定结局，唐月舒对他来说无疑是特殊的。
但那种特殊万一只是他的一时错觉呢？
然而时隔一年当他看到小姑娘身边多了人时，嫉妒要将他全然占据。
这两三周他在港城，心却一直往北飞。
刚飞来，就在路上偶遇她被表白，两人临分开前还虚虚抱了一下。
林川连要赴的局都没去了。
他有点接受不了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却来迟一步的那种滋味。
心中犹如蚂蚁咬噬。
车内的氛围不算很好，林川转头看着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唐月舒难得又被他勾起伤心事，这会儿不想交流：“你放我下车，我不想和你说话。”
这句话同样让林川伤心，人的劣根性就在这里，得不到的和失去的都能够加剧那种遗憾感。
去年小姑娘在他归还手表之后哭的模样他还记得，好让人心疼的。
林川还是没开车门，他问：“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没等她回答，就又问：“对我的喜欢，就一滴也不剩了吗？”
唐月舒反问他：“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希望我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吗？”
林川沉默。
人是双标的，喜欢他的话，他当然希望得到坚定唯一的青睐，但是眼下，他希望她不是这样的人。
林川还是打开车门让她下车了。
之后他坐在车里
发了好久的呆，那种后知后觉的失去让他觉得难受。
不知是身体的还是心理上的。
几年前还是18岁的林川对着26岁的唐月舒说过的话，现在每一个字都在打他的脸。
他想跳出一个既定故事的路线，却没想到感情先背叛了自己。
这个唐月舒，是他看着长大的。
尽管相貌一致，性格相似，但他的唐月舒独一无二。
唐月舒回到住处开灯时，心都是乱的。
躺在床上时，耳边仿佛还是林川那句“跟我试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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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嫌她年纪太小了，可她会长大的。
偏偏他一开始就将话说死了。
她在床上扑腾到很久才睡着。
去年的时候她想过某天林川后悔时的模样，但现在真发生了，她发现自己也没有很高兴。
想再多也无用。
唐月舒收拾好心情准备去家里公司上班。
入职很顺利，她对业务上手也快。
实习生的工作不会太繁忙。
唐月舒晚上甚至还有时间和朋友出去喝酒。
江清也在19岁开了自己的第一个酒吧，邀请自己的朋友们过去捧场，唐月舒自然不会缺席。
只是玩得有点疯，最后喝多了，去完洗手间在走廊时接到电话，没认真看就接了。
“喂？”
“月舒，喝酒了吗？”手机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唐月舒嗯了声：“你有什么事儿吗？”
林川一顿：“地址发我，我等下过去接你。”
看来没什么正事，唐月舒挂电话了。
她这通电话接过之后就忘记了，直到后面人在卡座上休息，周围的人都在舞池摇曳时，林川出现在她身前。
他不知怎么打听到她在这里的。
“月舒，我送你回家。”
小姑娘已经醉了。
他这样难免有点趁人之危。
不过唐月舒是认得他的，冲他露出了个笑，很好看，晃了一下林川的眼。
他愣了一下。
随后温柔地搂着人往外走。
酒吧里人太多太热闹了，唐月舒离开也并不突兀，她还记得拿着手机给江清也发条消息，只是头眼昏花的，打了几个错别字。
林川将人带上车，系好安全带，送她到住处楼下，随后将她扶上楼。
“你住几楼？”
小姑娘自己按了个17。
一层一户，林川也用不着问门牌号了。
然而他问不出开门的密码，只能抓着小姑娘的手一个一个试指纹。
开门，里面一片漆黑。
林川搂着人进去，还没找到开灯的开关，怀里的小姑娘像没骨头一样要滑落，他下意识去扶住她，手放在她腰上，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很近。
唐月舒去酒吧
玩，她穿得很清凉，是很辣的黑色吊带小短裙。
林川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
他被唐月舒的重量抵在门后，小姑娘的脸埋在他胸前，可能觉得舒服，脸颊还蹭了蹭。
“月舒，我扶你回房休息。”林川说。
只是黑暗中，怀里的人忽然轻笑了声，不知道有几分清醒。
“林川，”她喊了他的名字，“你不是说把我当妹妹吗？”
林川一顿，便听到她下一句：“谁会对着妹妹有反应啊？”
“……”
她贴着他的身体蹭着，有些反应不随他。
他在黑暗中低声回应道：“我是变态，行了吧？”
看样子他不仅是变态，很快就会成为小三了。
——
唐月舒宿醉醒来，想不起昨晚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她昨晚喝得太多了。
恍惚间像是做了个梦，但想不起来。
直到下午上班时她的脑子蓦地浮现一幕幕。
“……”
cpu烧了。
这一点导致她上班恍惚，下班前收到林川消息时更想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林川来接她下班，开的车很高调，唐月舒还得左顾右盼怕被同事看见。
“……我见不得光吗？”林川现在有点敏感。
唐月舒：“……”
她安静得像个哑巴。
直到林川载她去吃饭，送她回家，在楼道处，林川牵起她的手。
“月舒，”他今天穿得很好看，发型也专门打理过，他轻声道，“昨晚和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什么事？”
林川：“和你的学长分手，和我在一起。”
“……”
他的道德未免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要是不呢？”
她没和别人在一起，何来分手一说？
林川眸色微沉，他说：“你昨晚醉酒后亲我了，还记得吗？”
嘴唇在黑暗里蹭了一下他的皮肤，这也能算亲吗？
唐月舒很直白：“那也叫亲？”
她不认。
结果下一秒，林川蓦地凑近她，道：“那你告诉我，怎样才叫亲？”
唐月舒：“……”
她往后退一步，林川往前，他说：“月舒，我喜欢你，如果你真的割舍不了那么快，我不介意你朝三暮四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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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的转变在唐月舒看来很快,她不知道他在心里经过怎样的挣扎。
她没同意。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话在时隔一年之后依旧能够让她心中泛起涟漪。
她失眠了。
但是第二天还要上班。
小姑娘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差点因为犯困撞到人。
“……”
给林川记上一笔。
这两天林川在微信上嘘寒问暖不少,唐月舒没回复，她也不知该回什么。
林川的追求并不局限于此。
他送了不少礼物。
没有追求是不需要花费心思的。
哪怕是唐月舒去年,她也花了不少心思去揣摩林川的喜好。
好不容易周末来临，唐月舒约了朋友，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晚上准备出门时在楼下发现了林川。
他明显是来找她的。
穿得很青春,宽松的牛仔裤搭配白色T恤,脖子和手腕包括手指都戴着首饰。
开着辆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