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聊的,是正经事啊……
令牌是白玉制成,通体莹润,但没刻字,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这枚传书令,不是给你用来聊天的!”
她这个表弟,自己从小看着长大,脾气有些孤僻,性子也有些孤傲,和人说话,向来说不了两句。
瑜儿有些舍不得娘亲,三步两回头,眼睛湿润。
不过现在自己还不会,所以还是要低调些。
此时还小,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显得可爱。
琬姨只逮着顾叔叔责备,自己也帮不了忙。
……
等自己真学会了“还原”磁纹,顾叔叔怕是要看自己的“脸色”了。
“中央道廷的天枢阁里,有我的故交,所以我才将传书令,托付……”
墨画原以为,只有在贫苦之地,底层修士受到迫害,绝望与罪孽孵化,才会滋生“道孽”。
他有些不服气。
过了不知许久,才回了一个字:
另一边,顾长怀也在默默看着墨画。
他呼吸匀称,漆黑的睫毛,映在白嫩的脸颊上,显得纯真而可爱,在灯火映照下,又有几分如画般的惊艳。
根本没人意识到。
墨画道:“我也是阵师,我架子不大!”
还无法“还原”磁纹,复原文字。
天色渐晚,日头西沉。
顾长怀一怔,心生暖意,只是脸上看不大出来。
“传书令坏了?”
马车内的闻人琬看到这一幕,有些诧异。
顾长怀那边愣了半天,没有回复。
他四周看了看,恍惚间总觉得,墨画似乎是在自己身边,安装了什么监视阵法,自己一举一动,都被他盯着……
顾长怀没回。
他虽然现在还不会,但他已经会了解封,会了解密,进一步“还原”磁纹,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愿不愿意帮忙,既看他们时间,更要看他们心情,还要看他们脸色……”
不蒸馒头争口气。
又或者……
原本他还不太确定,但看现在顾叔叔的语气,肯定就是了。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墨画“猜”到了。
还有比抓捕火佛陀的线索,更正经的事么?
若是长大了,模样必然极为俊美。
墨画:“你不在,是谁回我的?”
“执行公务的时候,有时我不能带传书令,伱发的东西,我也收不到……”
“而真能‘还原’传书令的阵师,无一不是显赫的大阵师,身份都很尊贵,时间更是有限,未必有空,替道廷司一个二品的案子,来‘还原’这么一枚小小的传书令……”
墨画有些可惜,又问:“那你们把传书令给谁‘还原’呢?”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之后顾长怀那边,便没了消息。
顾长怀似乎被气得够呛,过了一阵,他才缓过来,问道:
墨画:“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长怀一怔。
吃完饭后,天色有些晚了,闻人琬便打算亲自将两个孩子,送回太虚门。
而且似乎……
只不过要等自己,再研究研究。
闻人琬也很不舍,但她还是轻轻挥了挥手。
虽然谢家的修士都已死了,从肉身到残魂都消亡了,什么都不会知道。
顾长怀有些鄙夷:“你连二品阵师都不是吧?”
墨画上下眼皮打架,不一会儿,便缓缓闭上双眼,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顾长怀愣了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神色僵硬道:“不用客气……”
闻人琬孤身一人,站在山脚的夜色中,目送瑜儿由墨画牵着,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太虚门。
顶多就是,话多了一点点罢了……
“在吗?”
“还没,没那么快……”
……
是不是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最奇怪的,还是道孽……
顾长怀一脸无奈,叹了口气。
虽然不愿承认,但这孩子,很有可能,真的能看到一些,寻常修士看不到的,未知的隐秘……
他手里就有一枚,被抹掉讯息的传书令。
想久了,他头便有些疼了。
顾长怀:“你怎么知道的?”
到时候给顾叔叔点“颜色”看看。
真的跟个“小神棍”一样……
“没有么……”
“花郎君的那枚传书令呢?上面有信息么?”
“还原”的原理,会复杂很多。
打小他寄宿在表姐家,就常被表姐这么训斥着。
传书令!
这是全须全尾,完完整整的,功能齐全的传书令!
墨画两眼炯炯有神。
闻人琬心里宽慰。
墨画两人,也终于回到了顾家。
这个墨画有经验。
此时心情一放松,又有琬姨在身边,困顿的倦意便袭来。
墨画无奈,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是从那个明明是个秃头,但带着假发,头上纹着四象鹰爪阵的“秃鹰”手里得来的。
暮色降临之时,夕阳如同打翻了墨水,泼了漫天的晚霞。
墨画就替他开脱道:“琬姨,是我不好,我贪玩了,所以耽误了时辰……”
墨画有些疑惑,转身看向顾长怀。
墨画用磁墨,显化了一张“笑脸”:“我好奇……”
这是他作为道廷司典司的直觉。
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墨画现在还没琢磨明白。
莫欺少年穷。
顾长怀脸色一苦。
不是花郎君自己抹的,就可能是道廷司的“内鬼”抹掉的。
墨画:“那个黑色残渣,查出来了么?”
“道廷司外聘的阵师,就算会基础元磁阵,但也大概率不会还原磁纹。”
“哦哦。”
墨画想了想,回复道:“我在宗门了解过,元磁阵是机密阵法,一般阵师,是不会学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传书令。
太虚令也能传书,但功能太多,内在的阵法构成太复杂了,他看不懂。
但没想到,修道求学盛地,繁华昌盛,锦绣升平的乾学州界附近,竟然也有道孽的征兆。
一股浓烈的酒香,弥漫开来。
回去的路上,墨画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皱眉沉思:
火佛陀为什么要杀了谢家满门?
杀了谢家满门之后,他又做了什么?
黑色残渣是什么?
上面为何会有大荒邪神的气息?
这件事,又跟号称“大荒之主”的邪神,有什么关系?
献祭?
墨画揣着传书令,和顾长怀告别后,便登上了顾家的马车,由闻人琬送着,和瑜儿一起返回太虚门了。
瑜儿那件事也是。
还是利欲熏心,汲汲于名利,没修士能看见?
抑或者,天机被蒙蔽了?
“墨画。”
“我有二品的实力了,只不过没定品罢了。”
“哦。”顾长怀敷衍道:“每个定不了品的阵师,都是这么说的。”
但自己说了,就要做到。
脾气这么差,人缘也不好,竟然还有故交……
那日花郎君死在道狱后,顾叔叔搜了花郎君的储物袋。
墨画道:“假如……天枢阁那边,不愿意‘还原’这枚传书令,你给我试试看呗……”
顾长怀忽然道。
墨画心里嘀咕,而后继续发讯息:
“天枢阁外聘的阵师‘还原’不了,那就只能找到道廷中枢的天枢阁了。”
“因为‘还原’传书令,涉及复杂的阵理……”
就像那片火海,掩盖了火佛陀的一些行迹,道孽的事,也被人盖住了?
墨画眉头紧锁,越想越觉得蹊跷,脑海中的谜团越来越多,思绪也一团乱麻……
墨画醒来时,已经到了太虚门。
不好说,而非不好还原……
而且顾叔叔还说了,这种磁纹“还原”,只有天枢阁的“大阵师”才能会。
或许是不堪其扰,对面终于回复了:
“不在。”
“墨画的旬休就两天,明日就要上课修行,耽误了功课怎么好?”
顾长怀还没回答,墨画突然就想起来了:
这回是神识真的有些消耗过度了……
“传书令。”
墨画一直盯着他看,见他翻到一枚玉简时,神色有异,便猜测那个玉简,一定有问题。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把这个传书令给墨画。
如今都一百多岁了,成了金丹大修士,道廷司典司,还是免不了……
“但这个流程,时间长,代价大,申请手续繁琐……”
顾长怀说完,又补充了两句:
“有要紧事再联系我!”
顾长怀无奈,叹了口气,解释道:
“‘还原’传书令是很麻烦的,的确必须要交给天枢阁……”
“元磁类阵法,又比较偏门,不是所有阵师,都能精通的。”
顾长怀还是没回。
不像手里的这枚传书令,功能简单,结构单一。
闻人琬做了很多好吃的,墨画和瑜儿吃得很开心,顾长怀在一旁闷闷不乐。
……
而后他也没多问,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翡翠酒壶,递给墨画。
墨画好奇道:“真能‘还原’出来么?”
马车伴着“滴答滴答”的马蹄声,一路前行。
大阵师才会!
那自己也一定要学会!将来好成为“大阵师”!
墨画点了点头,而后便翻找功勋箓,以及一些元磁类阵书,开始从中琢磨传书令中,磁纹“还原”的原理。
他要在“解封”,“解密”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加深自己对元磁类阵法的理解,掌握更深层次的阵法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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