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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107 侯爷的谎言
谢珩不知道她又要使什么坏, 下意识警惕。
难得见他这样,穆婉逗弄心起。
云苓和木霜收拾完离开后,她往床上一躺, 拍着身侧,“时候不早了, 侯爷还不歇息吗?”
谢珩总觉得有诈, 干脆不接招,“你先睡吧, 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说罢直接将屋子中间的八仙桌都搬到了窗边,一副要躲她躲的远远的模样, 把穆婉给逗笑了。
不过他显然真的有公务,见他端坐在桌前埋头写什么, 穆婉想了想,拿起话本走到他旁边坐下。
谢珩抬眼看她, “做什么?”
穆婉一边调整着蜡烛的位置, 一边回头看身后映在窗户上的影子。
距离还是有些远, 她站起来,朝谢珩展示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右肩,道, “麻烦桌子再靠近窗户些,然后我的凳子放桌角。”
谢珩一边嫌弃道, “又要折腾什么?”,一边站起来按照穆婉的要求把桌子和凳子摆好,“这样?”
穆婉大概看了下, 又叫他调整了一次,才重新坐下,示意谢珩看窗户。
谢珩看着那两个似乎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明白了她的意思,穆婉得意,“恩爱吧。”
谢珩失笑,心中一动,觉得也不乏是个打消贺兰晫念头的好法子。
穆婉将话本打开放在桌上,然后觉得少点什么,朝着谢珩娇声道,“夫君~~”
谢珩一顿,头疼道,“又怎么了?”
“帮我把瓜子和茶壶拿过来。”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夫君最好了~”
谢珩面无表情道,“闭嘴,好好说话!”
穆婉乖巧的恢覆正常,“侯爷,麻烦啦。”
谢珩嘆了口气,起身走到床边将她那一套看话本的零嘴茶水挪到了桌上。
穆婉忍不住偷笑,谢珩横了她一眼,看着她单薄的衣服,又走到门边的衣架子旁摘下披风,本想直接扔给她,但看到她吊着的胳膊,最终还是将披风抖开披在她身上。
穆婉仰头看着他笑,“多谢侯爷。”
她洗漱过,一张未施脂粉的素凈小脸陷在毛茸茸大领中,亮晶晶的杏眼望过来的时候,像是一只淘气的貍奴探头探脑的挑衅主人,莫名叫人手痒。
谢珩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已经落在了她的头顶,比想象中还要顺滑。
穆婉摇头去躲,“干什么?”
她右手不便,只能用左手探过来挡他,愈发像只炸毛的貍奴。
谢珩飞快的将她的头发揉乱,心满意足的坐回座位上,还倒打一耙,“别闹,再打扰我,就回床上去。”
穆婉:……
她习惯性去踢他,结果谢珩竟然没躲,而是专註的盯着卷宗,倒叫穆婉没了意思,轻哼一声也低头去看话本。
谢珩轻轻勾起唇角,而后很快就在旁边淅淅索索的动静里沈入卷宗中。
等他看完漳州情况,手边已经堆了一小撮瓜子皮,抬头就见穆婉左手按着书册,右手按在胸口,叽叽咕咕的笑的像只偷腥的貍奴,略有些猥琐。
谢珩表示不理解,“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个话本而已,傻了?
穆婉目光不离话本,啧了一声,“你不懂。”
这话本她昨天已经看完了,这次再看都是跳过虐心的地方专挑糖点,当知道了整个故事,有限的甜蜜便更加难能可贵,她看的心潮澎湃。
尤其是……嘿嘿嘿……
谢珩见她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咬住下唇似乎是想防止自己尖叫,忍不住好奇的探头,然后就扫到了那晚随手翻到的熟悉的片段。
谢珩:……
穆婉察觉到他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将手盖在书页上,笑道,“真稀奇,侯爷也喜欢看话本吗?”
谢珩深吸了一口气,顺势坐正,嫌弃道,“只是好奇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穆婉暗暗放下心来,觉得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没看到,笑道,“满足幻想啊。”
“毕竟现实中找不到这样的好郎君,还不能叫人想想了?”
谢珩却想到了她刚刚看的情节,连那种事情也会想吗……
而后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她唇上,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谢珩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疯了,开口道,“谁说没有好郎君?白瑜不就是吗?”
说完,他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还不如疯了。
正想说什么补救,耳朵忽然一动,听到了外头的声音。
穆婉见他表情突然严肃,“怎么了?”
谢珩小声道,“贺兰晫和白瑜回来了。”
穆婉立刻想起自己的任务,又往谢珩身边凑了凑,还顺便伸手将坐的板正的人往过拉了拉。
谢珩胳膊正支着额头,冷不丁被她一拉,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她靠过去,肩膀紧紧挨在了一起。
见谢珩瞪着她,穆婉讪讪的往旁边挪了挪,笑道,“抱歉抱歉,手劲儿大了。”
', '')('她背对着窗户不好去看,只示意谢珩,“怎么样?这个距离和角度可以吗?”
谢珩看着那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开口却是,“再过来一点。”
穆婉不疑有他,又小心的往过挪了挪,直到再次快挨在一起才停下。
她整理了一下斗篷,暖香便幽幽飘散开,仿佛有毒,熏的人意志涣散。
谢珩强迫自己将视线放在卷宗上,接着之前的问题道,“白瑜不是说你要找一个心灵相通,对你一心一意的人共度一生?”
穆婉见状也不好干坐着,装模做样的翻开话本,“年幼时曾经那样想过,但如今发现这样的郎君可遇不可求,超过八成的人一辈子都遇不到。”
“所以,比起到处去找虚无缥缈的灵魂伴侣,我还是选择过好自己的一辈子。”她看向谢珩,“而我现在对做镇北侯夫人的日子就非常满意。”然后强烈暗示,“若是能做一辈子也不错。”
老板,反正你也不能生,也没爱的人,能不能给个终身编制?
虽然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谢珩的心还是一跳,不受控制的抬头看向她。
穆婉拄着下巴笑,“而且灵魂伴侣,何必追求现实呢,话本里不就有现成的?”
“比如这白令欢,正直自制……”
谢珩的目光落在话本的页面上,她显然忘记了翻页。
平日里正直自制的男人,在女人再次诱惑他时,忍无可忍,将明明知道不该碰的女人狠狠地抵在墻上亲吻,掠/夺……
所以这样的,她也喜欢吗……
穆婉没有意识到身旁男人眼底渐渐有了暗色,还兴致勃勃的继续,“善良亦有坚持,对喜欢的人极尽所能的维护,还有……”想到那火热霸道的亲密戏,穆婉不由又露出了姨母笑。
“还有什么?”谢珩的声音忽然很近。
穆婉觉得他语气不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直接按在了身后的墻上,谢珩低头看着她,声音暗哑,“这样?”
穆婉都傻了,下意识挣扎,“侯爷?”
然而手腕却被有力的大手握住,按在了头顶,她的手仿佛都碰到了窗户,谢珩俯身在她耳边再次问道,“是这样吗?”
穆婉瞬间心跳如鼓,卧槽!救命!怎么和话本中令她尖叫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穆婉话都要说不利落了,“侯,侯爷?您,您这是……”
谢珩将头埋在她脖颈处,小声道,“不是要恩爱吗?观众来了。”
穆婉反应过来,原来是贺兰晫和白瑜上了楼,她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和说话的声音,但她的心跳声更大。
她刚刚还在为别人充满张力的亲密戏尖叫,此刻竟身临其境……这人怎么搞突袭。
而且和话本中有点不同的是,她右肩有伤,所以谢珩只举压住了她的左手,另一只手小心的握着她的右肩。
可是她穿着寝衣,虽然并不暴露,但十分轻薄宽松,被他这么一拽一扯,衣襟下滑,他的拇指几乎贴在了她的肌肤上,穆婉甚至能感受到粗糙的纹路。
偏他似乎没有察觉到一样,一动不动。
穆婉以为他是在集中精神听外面的动静,可是……
感受着脖颈上近在咫尺的气息,穆婉忍不住战栗,刚想说能不能稍微远一点。
结果谢珩先开了口,“头转过去。”
更加明显的灼热气息拂过肌肤,穆婉脊背一颤,受不了的动了动,然后柔软的触感别贴在了颈侧。
两人都是一僵,谢珩已经飞速起身,穆婉下意识抬头,下一秒却被按进怀里,披在肩膀上的披风直接罩到了头上,眼前一片漆黑。
白瑜上楼梯的时候就看到了窗户上交错的影子,不由皱起眉头,贺兰晫也挑了挑眉,“这是……”
而后房间里的人似乎不小心撞到了窗户,窗户缓缓滑开一条缝隙,叫人隐约窥见了里面的情形。
被大掌紧紧握住的纤细手腕,凌乱散落的头发……然后就对上了一双锐利如刀的眸子。
贺兰晫一个多时辰前还评价冷峻雅致的男人,此刻眼中欲/色与狠厉并存,仿佛进食的猛兽,凶悍的警告着觊觎者。
白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紧紧咬住下唇,贺兰晫也自觉的别开视线。
余光瞄见男人飞快的将宽大的披风拉起罩住女人全身,下一刻房间内烛火熄灭。
贺兰晫快走两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回到隔壁后不由皱眉,“怎么回事?上京这消息怎么没有一个是真的?”镇北侯夫妇明明一副小别胜新婚的模样。
又看向失魂落魄的白瑜,劝道,“你这位姐姐,还是别想了,人家恩爱着呢。”
白瑜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镇北侯根本不喜欢她。”
贺兰晫拍了拍他的肩膀,“白瑜啊,一个男人在不在乎一个女人,本公子这双眼睛可是看的极准。”
“便是欢爱的时候,暖床的和放在心尖儿上都不一样,镇北侯那样,怕是把她当眼珠子。”
“总之,之前提的任务取消,你继续跟你的阿婉姐打好关系即可,但不许节外生枝,咱们这次是来办事儿的,镇北侯我们暂时惹不起。”
穆婉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被谢珩按进怀里后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小声道,“怎么了?”
谢珩按住她不准动,“窗户不小心撞开了。”
穆婉:……
“所以人走了吗?”
谢珩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手臂不由收紧,半晌却是道,“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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