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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169 一见钟情的真正对象

直到傍晚, 穆婉才离开医馆。

一路上不断回忆着师父的话:“此毒恐要以人血为药引。”

“以人血引入药自古有之,但后来因为有人滥用导致无辜之人被练成药人死伤无数,我师祖在时此法便被杏林谷禁用, 只有满足一个条件时可以启用,那就是医者自己愿意做药人。”

穆婉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条规矩背后的苦心, 不能是任何人自愿, 毕竟强者总有让弱者自愿的办法;而就算真有忠仆、亲人自愿,但杏林谷的规矩是救死扶伤, 没有决定无辜之人生死的权利。

只有医者自愿,这是谁都强迫不了, 也不会伤及无辜的办法。

师父道,“不过像侯爷这种情况, 也有且只有一次机会,好了就好了, 若不好, 他体内毒素平衡打破, 只会加快毒发,而做药引之人,也活不长久。”

穆婉自然知晓, 要产生同样的抗体,就需要用同样的毒药, 只是剂量要小,癥状要轻,能自己熬过去才能算成功, 否则就会同样中毒。

“所以,做药引之人尤其关键,只有恰到好处两个人才能同时活下来。”

说白了, 就是以命换命。

其实就算没有那条规矩,穆婉也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这是唯一的机会,只有作为大夫的她,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做成药引的概率才最大。

云苓担忧道,“夫人……”

穆婉揉了揉额头,“先回府,算算有几成把握。”她连跟谢珩来场虐恋都不愿意,会愿意和他一起死吗?

云苓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再了解她家姑娘不过,若真的不愿意,她家姑娘连想都不会想,毕竟姑娘曾说过,就算九成的把握,但撞上那一成,就是十成十的死。可现在她明显在考虑。

不过回到镇北侯府,穆婉就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件事,下人看到她如遇救星,“夫人,您可回来了!”

穆婉这才知道,镇北侯府的主子们,除了谢晚和谢意,全都中了招。

“怎么回事?”穆婉一边往月恒院走一边询问情况,要知道镇北侯府除了大夫人每日去宫里当个值,长公主和二夫人几乎不出门,孩子们更别提了,自从陶先生来了,几乎每天都在府里读书,根本没有传染的途径,“谁先病的?”

她刚问完,后头就有人回道,“应当是大嫂。”

穆婉回头,就看到了谢珩,他显然也一直没闲着,“太后也病了,宫中倒了一半,最先染病的是这次春比随驾的人。”

穆婉反应过来,“徐首辅在春比时对官员们也动了手脚。”她将自己之前的猜测说给谢珩。

“……他不知道你中毒之事,所以认为以你的武功很难被困在崖底,但有我就不同了,你总不能扔下我一个人离开,这样困你几天,再算准你我回城的时间封城。”

谢珩似乎并不意外,补充道,“如今朝臣们倒下一大半,加上时疫,接下来上京必然大乱,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一切。”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极好的主意,但却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毕竟万一时疫一个不小心蔓延开来,如今可不是现代,一个风寒都能要人性命,这样的时疫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不管他了。”谢珩的表情有些冷,“即便做这些也影响不了我们的计划,如今当务之急先处理上京时疫。”

穆婉点点头,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月恒院门口,看到他们,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姚黄连忙奉上煮过的口罩,穆婉直接戴了两层,“母亲情况怎么样?”

姚黄道,“已经叫太医来看过,都开了药,只是小郎君有些严重,长公主正守着。”

两人立刻去了谢昭在月恒院的房间,穆婉出门的时候,他都住在这里。

进去就见长公主正靠在床头一边咳嗽,一边给旁边的谢昭擦拭降温,小家伙躺在床上,呼吸急促,烧的小脸通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母亲。”穆婉和谢珩对长公主行礼。

谢昭闻言睁开眼睛,看到穆婉先是一喜,“母亲!”紧接着不受控制的瘪起嘴巴,委屈的又叫了一声,“母亲~”语气里已经不自觉的带了哽咽,眼底也有水光。

穆婉立刻上前想抱抱他,然而谢昭胳膊都伸开了,似乎又想起什么,飞快的收回手,“不能抱,会生病,难受。”

长公主闻言心疼坏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可人疼。”却也劝穆婉,“确实要註意一些,咱们府上接下来要靠你顶着了。”

穆婉还是上前俯身抱了抱小家伙,“母亲放心,我自有分寸。”又柔声对谢昭道,“别怕,母亲回来了,母亲给你诊脉,好不好?”

谢昭立刻眼泪汪汪,却乖巧的点头,穆婉也心疼的不行,给他诊了脉,又看了太医开的药方,删减添加了几样,让丫鬟去熬药,又吩咐,“取一些烈酒来。”

她看向长公主,“母亲也是,如果体温太高,便用烈酒擦身。”

长公主道,“我倒是没觉得烧的厉害,就是身子乏,咳嗽。”

穆婉给长公主诊脉后松了口气,“母亲平日里身体康健,癥状也不算严重,不过还是要好好休养。”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您赶紧去休息。”

谢珩扶着长公主离开,换成穆婉陪着谢昭,谢昭显而易见的高兴,喝药的时候都没叫苦。

只是喝过药之后想睡觉,又舍不得,怕穆婉再离开。

穆婉看着他强撑的眼皮,拍着他的小肚子柔声道,“睡吧,母亲不走,就在这儿。”

谢昭这才放心睡去。

而穆婉和谢珩的忙碌才刚刚开始。

府中谢大夫人第一个倒下,家里虽然暂时没乱,但也快了。谢大夫人管家的风格是事无巨细,再加上作为传染源,府中最先倒下的都是主子和贴身管事的丫鬟嬷嬷们,导致下人们群龙无首,虽然靠着日常规矩撑着,但也事有不逮,况且如今还正乱。

穆婉跟长公主请示后,借了没有被传染的姚黄,叫她去各房统计了下被传染和没有传染的下人,全部重新分配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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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传染的人全部加一倍工钱,叫他们连夜收拾出两个空院子来,等明日癥状轻微和癥状严重的下人们全都隔离进去,又专门挑了两组人来熬药。

月恒院也整理出四个房间,明日把大夫人、二夫人、谢时、谢晋都挪过来,统一照看。

安排完这一切,已经是深夜,她先去看了长公主,见她睡的还算平稳,安排了云苓守着,她则回到了东梢间。

谢珩正守在谢昭旁边写折子。

比起镇北侯的事情能直接安排,朝堂上的事情都得等明日,不过章程出来的越快越好。

“这是你二妹妹给的防治章程。”谢珩将一个折子递给穆婉,“宫中的部分十分详尽且合理,但宫外就……”

穆婉飞快扫过,并不意外,毕竟穆柔上辈子在宫中,亲身经历过的一切自然详细,宫外她顶多是听说一些,而且她和沈氏一样捧高踩低,只能看到上头的人,对百姓们的生活反而了解的不多,就导致针对百姓们的章程很有些“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比如棉布口罩一天一换,病人单独一间房子隔离,普通百姓哪里有这条件。

穆婉坐下来帮谢珩完善宫外的部分,“慈济院和育婴堂地方肯定不够用,不如征用寺庙,地方也大,房间不够就搭帐子,正好天气也暖和了,不用担心受冻的问题。”

穆婉说着,谢珩忽然道,“你之前说,你二妹妹可能会做预知梦,这时疫,她也梦到过。”

他用的是陈述句,穆婉只当他好奇,调侃道,“怎么?难道你想问她直接去要药方?我觉得她若知道,肯定早拿出来了。”

平常人喝药哪里会把方子记住,而且还过去了那么多年,唯有一味熟地黄还是因为意外才记住。

谢珩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眼底另有所思,那是不是也知道穆婉余生过的怎么样?过的好不好,活了几岁,是否……儿孙满堂……

註意到谢珩忽然低沈的情绪,穆婉疑惑,“怎么了?”

谢珩垂眸道,“没什么。”

但穆婉还是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他像是想哭似的?想想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谢珩哭?实在有点天方夜谭了。

她的註意力很快被谢昭吸引。小家伙忽然又烧起来了,还咳嗽个不停,穆婉赶紧把他抱起,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穆婉,先露出个笑,“母亲。”然后大概看穆婉表情不好,小手摸穆婉的脸,“我没事。”

穆婉差点落了泪,赶紧餵药擦身,直到后半夜才安稳下来。

谢珩看着她疲累的模样道,“已经没事了,你先去睡一会儿吧。”

穆婉摇头,“你去睡,我白天能休息,你明日还有不少事。”

见谢珩要反驳,她直接推他,“听我的,还想不想解毒了?”

谢珩一顿,不过最后还是睡在窗边的小榻上,“有事叫我。”

谢珩睡着后,穆婉靠在床头看着他的脸出神,其实抗体的试验她已经各种动物身上做过很多遍,排除了很大一部分风险,用她来做抗体,至少也有三成把握,这样的无解之毒,三成把握已经算很高了……

穆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她正躺在榻上。

玉穗断了热水进来,笑道,“是侯爷抱您过来的,小郎君已经好多了,侯爷让您多睡一会儿。”

穆婉起身,见谢昭确实除了还有些喘之外,其他已经好了很多,问道,“侯爷什么时候走的?”

“卯时末就出了门。”

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穆婉嘆了口气,却也没功夫多想,今天的事情依旧很多。

人事简单的镇北侯府尚且如此,外头的百姓就更别提了,举家病倒的不胜枚举,医馆药铺根本就忙不过来,关键现在彻底治愈的药还没研究出来,有条件的还能抓一些减轻癥状的药方,贫苦人家只能靠自己熬。

两天后,终于有人吐了血,最后无法呼吸而死,虽然病例不多,但也引起了百姓巨大的恐慌。

偏偏朝中大臣几乎全部病倒,还有地痞无赖趁机作乱,整个上京乱成一团。

所幸穆柔提前准备的章程节省了不少时间,谢珩带着明镜司,金甲卫和所有上京禁军快速征用了几座寺庙做疠人坊,安排被传染的百姓去隔离。

而那些不安分的,谢珩下令,不用上报,只要证据确凿,即便只是偷抢也当场格杀!

那两日,上京到处都弥漫着血腥气,而重典之下也总算维护住了上京的治安。至于最让人头疼的不愿意隔离的百姓们,听闻杏林谷的神医入京去了疠人坊,而且几个暂做疠人坊寺庙中僧人都有了很大好转的消息,立刻争先恐后的前往。

穆婉到甘泉寺的时候,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僧人登记安排。

穆婉从侧门进去,就见这里也排着队,而且还都是上京的达官贵人,不由疑惑,“他们这么也来这里?”

百姓们是没有隔离和治疗条件,达官贵人不缺钱自然还是住自己家里更舒服。

领路的金甲卫道,“听说杏林谷的神医在,慕名而来。”

穆婉看着登记后的人往旁边的功德箱里扔了银子,心中了然,心想这主意大概是自己那喜欢劫富济贫的大师兄想出来的。

倒也合理,毕竟百姓们隔离救治都需要银子,正好从这些人身上弥补。

正想着,就听旁边忽然有人叫道,“柔儿,柔儿?!穆柔!”

是李亦宸的声音,穆柔也在?

穆婉好奇的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两个人匆匆追上来,虽然都带着口罩,但确实是李三太太和李亦宸无疑。

李亦宸看到她楞了一下,紧接着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喃喃道,“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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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太太也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穆婉一眼后,忽然阴阳怪气道,“镇北侯夫人怎么穿成这样,不会是听说叶神医在这里,也来套近乎吧?”

穆婉今日来找师父,也抱着要帮忙的打算,所以没戴任何首饰,只穿了一身她行医时习惯穿的棉制袄裙。

穆柔大概也穿了类似的衣服,她又带着口罩,所以他们认错了人。

穆婉并不想理会二人,主要是李亦宸的眼神很不对劲,还有之前春比时他一个人单枪匹马逞能来救她的行为也十分奇怪,穆婉可不想跟他有什么纠缠,只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就径直就往里走去。

“有些人有钱有权又怎么样?人叶神医说了,生死面前,这些什么都不是,人家啊,只喜欢守规矩的人!”

她话音落,穆婉已经带着木霜进了寺门。

李三太太一噎,瞪向守卫,“不是说便是太后来了也要排队吗?她怎么能进去?”

守卫无语道,“这位夫人,人家有杏林谷神医的玉牌。”

李三太太脱口道,“怎么可能?”

李亦宸恍惚道,“怎么可能?她是穆婉,她不是穆柔……”

李三太太这才发现他的异常,当下顾不得其他,连忙拽着他回了队伍,“你这是又犯病了?”

自从去年穆柔惹祸李亦宸被打板子后,他脑子好像就出了什么问题,偶尔总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事也奇奇怪怪的。

她忧心道,“这次一定要让叶神医帮你好好看看,听说这神医可灵了,什么病都能治好。”

李亦宸却忽然扶住李三太太的肩膀,认真的问道,“刚刚您也把穆婉错认成穆柔了是不是?她俩是不是很像?”

李三太太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连忙道,“是像,虽然不同母,但她们眉眼倒是都像穆兴德,口罩一遮,确实容易认错。”

李亦宸松了口气,是的,他刚刚应该是认错了,他一见钟情的人就是穆柔,不是穆婉,只是两人是亲姐妹,所以有点相似罢了。

尽管这样安慰着自己,但他心底还是觉得不安,总觉得什么让他接受不了的事情要发生了……

穆婉早将李家母子抛至脑后,进了寺院打听到师父的位置后就匆匆找过去,结果才过去就得知师父刚被前面的病人叫走,她只能再绕去前院,走到半路时,就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要从前院往后院溜。

木霜眼疾手快把人拎住,小女孩儿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穆婉看着她手臂上绑着的绿色布条,便知道是轻癥患者,“这后面是红色布条的人才能来的地方哦,你不能进来的。”

小女孩儿看她打扮,“那你能帮我换成红色布条吗?我要找我娘!”她说着忽然哭起来,“他们说我娘会死的,我得陪着她!”

穆婉下意识问道,“你不怕死吗?”

小女孩儿道,“不怕!我要跟着我娘。”

穆婉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放心吧,你娘不会死的。”

小女孩儿不信,“可是他们都说绑上红布条就是治不好了,会被扔到乱葬岗一把火烧掉。”

这可能是经历过时疫的老人说的。

穆婉蹲下来,认真跟她解释,“如果是鼠疫或者霍乱,很难治好,那样的话就需要将病死的人尸体拉去烧掉,防止在传染给其他人;但这次时疫只是一种严重的伤寒,只要找到对癥的药,就能治好。”

“真的?”

穆婉道,“当然,你想想,如果治不好,朝廷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银子给你们治病呢?那不是浪费吗?”

“不信你可以观察一下,是不是有大夫和药童每天也往后院跑,给他们送药,如果那些人马上要死,谁费那个力气。”

小女孩儿的神情放松下来,穆婉给她出主意,“你要想去见你娘,就乖乖配合养病,你病好了,可以申请做药童。做了药童,就能亲自去给你娘送药了。”

小女孩儿眼睛一亮,“真的?”

穆婉塞给她一颗糖,笑道,“下次喝药的时候你可以问问给你送药的药童。”

小女孩儿显然已经信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李亦宸怔怔的看着眼前和从前几乎重迭的一幕,犹如被五雷轰顶,如果他一见钟情的人是穆婉,那他做的一切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六郎,六郎!”李三太太推了推再一次傻住的李亦宸,“你在看什么?”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李亦宸转头就走,“穆柔呢?穆柔也在这里对不对,先去找她。”她才是医者仁心,救死扶伤的大夫,不是穆婉,绝对不是穆婉。

“我是宫中女官,找我没用,”穆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耐,好声好气的跟不停叫她的病人们解释,“这时疫就是这种癥状,你叫我也没有办法,喝了药就好了。”

“不要过来!这个是通过口鼻呼吸传染的,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们是想时疫在扩大还是怎么着?”

她余光瞄见什么,惊喜道,“六郎,你怎么来了?”对上他的目光后,心中却是一突,他的眼神怎么有点可怕。

然而她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了註意,飞快的跟李亦宸道了一句“等我一会儿”,就匆匆跑向前面,“叶神医!”

叶岐正在给人把脉,闻言看了眼来人,皱眉道,“你是谁?”

穆柔连忙自我介绍,“我是宫中女医官,这次时疫的防治章程就是我想出来的。”

“你想出来的?”一旁的胡严道,“不可能啊?这一看就是小师妹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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