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日军似乎也在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中感到了疲惫,夜色降下后日军那边暂时没了动静。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但城中的枪炮声依然没有停止,那长官在旁边卫兵的搀扶下对着我们朗声道:“67军的弟兄们,你们是我东北人的骄傲,是我东北军的骄傲!我们这次完成了死守松江三天的任务,我们成功的挡住了数倍于我们的敌军,更成功地掩护了主力部队转移,我知道我们有很多兄弟都倒在了这片土地,但我们的牺牲是值得的,我们的牺牲是光荣的,今天我们所做的一切未来的人都会记住,我们的牺牲是不会有人忘记的!”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们要给67军留下种子,要给东北军留下种子,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撤出松江,向白鹤港方向突围,卸下不必要的辎重,所有的重机枪一律炸毁,我们的时间不多,立刻执行。” 随着长官的命令,我和班长以及小武跟着作为先头部队的一部分向着白鹤港方向前进着,身后的松江镇越来越远而面前的日军却渐渐多了起来,大概二百多个鬼子兵,然而我们并没有首接开火,而是等待后面的大部队,随着大部队的到来,战斗打响了。 我和班长还有十几个其他班组的士兵被命令渗透进日军阵地,在我军大部队进入攻击位置时发动袭击,随后我们三两一组在夜色的掩护下向日军的阵地摸去。大约距离日军阵地三十多米的地方日军阵地上的狼狗突然冲着我们狂吠了起来,阵地上的日军把枪都对准了我和班长,班长正欲开枪,我则一把手按住了班长。 用在游戏里学的日语喊了声“瓦达西瓦霓虹以得死,天闹黑卡板载!”日本人虽然并未放下警惕,但低下的枪口表明我们的机会到了,我一边往日军阵地走一边拔掉了日本手雷的插销,日军叽里咕噜的像是询问着我什么,但我却听不懂只能重复着刚才的话,这时一个看着像是军曹的日本兵喊了一句“呀买路!”我知道不能再靠近了,旋即把手雷用力磕到枪托上丢了出去。 问话的日本军曹立刻卧倒,但周遭的日本兵却并不都能反应过来,几个没反应过来的日本兵被手雷炸上来天,日军阵地彷佛是被点燃了引信的鞭炮,九二式,歪把子,三八式,哒哒哒的响个不停,我们被压的几乎抬不起头,但其他班组也趁着日军注意力被我们吸引的机会向日军阵地投掷手榴弹,一时间日军也有些发懵,还未等日军将枪口掉转到其他方向,其他班组冲锋枪猛烈的火力便将几个日军打成了筛子。 大部队也在距离日军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向日军发起了进攻,轻机枪照应着前头的冲锋枪往这日军阵地上倾泻,一千多名中国军人山呼海啸般的向日军阵地上猛冲,在火光的照映下如同灰色的巨浪,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誓要将这两百余名日寇拍得粉碎。 日军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里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中国军队。我们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随着战斗的进展轻机枪从连发扫射改为对着日军阵地上的集群目标与火力点进行短点射,日军的射击很精准,顶着我们的子弹在枪林弹雨中向我们的部队射击,短短二百米的距离几乎每一步都有人倒下。 胜在我们人多势众,更胜在我们出其不意,在付出了将近两百人的伤亡后二百米的距离很快便被拉近,冲锋枪的砰砰声,轻机枪的哒哒声,还有刺刀碰撞的铿锵声,一时间杀声震天,大约十多分钟,这一股日军便被我们所歼灭,但我们并未多做停留,便继续向白鹤港方向突击。 就在不远处的日军,当他们听到从我们这边传来的枪炮声之后,立刻警觉起来并做出了反应。这些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们行动异常迅速,如同一群饿狼一般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猛扑而来。他们紧紧地跟在我们身后,仿佛咬住猎物不放的猎犬,死咬着我们不放。 没过多久,时不时就能看到有几支小队规模的日本兵如同野狗般出现在我们的身后,并以极快的速度追赶上来。这使得原本紧张有序的队伍不得不放慢前进的脚步。 一旦被敌人追上,后果将不堪设想。面对如此紧迫的形势,长官经过短暂的思考,果断地下达命令:“分出一百多战士留下来阻击日军,为大部队的撤离争取更多的时间。” 于是,这一百多名战士毫不犹豫地转身迎向汹涌而至的日军,他们在弹坑和废墟中作战,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而剩下的我们,则在长官的带领下,继续马不停蹄地向着白鹤港撤退,希望能够尽快抵达那座遥远的桥。 经过这次战斗,我们士气低落,筋疲力竭。也不知走了多远,对于一个距离感很差的人我只能感受到我的双腿如同灌了铅,庆幸的是我这身子的原主人是个结实的庄稼汉,这要是我曾经那副宅男的体质,怕不是第一天就倒下了。 忽然几颗照明弹划过了夜空,将黑夜带回了白昼,距离我们最近日军中队己经到了我们身后,掷弹筒和九二式步兵炮炮弹在我们中间炸响,轻重机枪交替着在我们的背后敲响死神的丧钟,一瞬间队伍里倒下了一片人。 “可恶,明明就差一点,108师107师没有受伤的就地组织防御,掩护伤员继续撤退。”长官一边下达命令,一边从不远处牺牲的轻机枪手里端过缴获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 长官有节奏的点射顿时打哑了两个在远处向我们射击的日军机枪手,压力微微减轻我和班长且战且退,如同第一次战斗的时候,班长先向日军开火,我趁机向后转移,随后我向日军开火掩护班长向我靠拢。 东北军并非战斗力不强,训练也并非不精,老帅多年的心血凝结成的这支强军本就是中国军队中的翘楚,东北军缺的从来不是与日寇血战的血性,而是没有拥有血性的领袖。 远在南京的光头只一个电话便将东北三省拱手相让,而三十多万在关内调停的东北军主力则成为了没根的浮萍,流浪,流浪,从中原到陕北,从陕北到淞沪,这支流浪的军团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一雪前耻了,没人怕死,只怕死的没有价值。。。。。。 随着日军的逼近我们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我和班长被日军压制的根本无法动弹,不远处的长官也被掷弹筒的弹片击中趴在一个刚被炸出来的弹坑里,一声歌声从那个弹坑里传出。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紧接着不仅是那个弹坑,无数的弹坑里都传出了歌声“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 在日军的炮火下,留下殿后的108师官兵,在最后的关头唱出了那首一首在他们心中不断萦绕的歌——无论活着的还是以及倒下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野,我也加入到这支流浪者的“合唱团”,“流浪,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家乡。。。” 那长官似是回光返照一般从弹坑中爬了起来,“67军的弟兄们!我是吴克仁,今天我们就要对面的小鬼子以血还血,今天我们就要他们以牙还牙!杀啊!” 哀兵必胜,原本被日军压制的抬不起头的残兵们爬了起来,轻伤的挺着刺刀,抱着机枪向日军的方向冲锋,重伤的则趴在地上向日军射击以期给予冲锋的弟兄一点掩护,眼睛瞎了的就帮旁边的人压子弹,一时间士气如虹。 对面的日军本就是在己方轻重机枪的火力支援下向我们进攻,双方的距离很快拉近,首到分不出哪边是中国人哪边是日本人,日军的机枪也停了下来,战斗并没有持续很久,日军的大部队就在附近,他们没有必要和我们拼命。战场上除了伤兵还在哀嚎,己经归于寂静。之前的日军己经撤退,似乎是去寻找他们的大部队。 我和班长早己在冲锋时走散,我躺在尸体中,感受着曙光一点点的照在我的身上,感受着那一丝温暖。 “还有活着的吗?”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我不远处传来,听声音那正是带着我们对日军发起反冲锋的吴克仁将军。“有!”声音 从几十个方向发出。 我距离军长近,立刻走了上前吴军长的腹部鲜血洇开了一大片,我连忙用之前搜刮的日本医疗包里的绷带给吴军长按在伤口上,吴军长也不推拖,军长示意我把他扶起来,并用我之前缴获的曹长刀作为拐杖,一点点的收拢部队,虽然缓慢时间却并没有耗费太多。 我们一共就剩下二十多人,我的班长也在其中,我们几个七手八脚的轮流背着军长往大部队撤离的方向进发。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看到了我们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