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地方一阵麦香袭来,我知道那是馒头的味道,由于累了一天,早就饿的不行了,要不是兜里的糖,我估计我早就因为低血糖晕死过去了,一闻到饭味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恨不得立刻扑到馒头堆里。免费看书就搜: . 在那个姓林的指挥下我们抬着一屉馒头一桶粥回到了班里,那姓林的则是从炊事兵那拿了罐咸菜跟在我们后头。 我们刚回到班里把东西放下,那姓林的便谄媚的给那个三角眼班长盛好了饭,随后又把那罐咸菜放到桌上,看着那三角眼大口朵颐着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但看周围人都是在一旁站着,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没人喜欢挨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周围的人肚子都响了,他才不紧不慢的说了句开饭,随即腆着肚子回到了里屋睡觉。那姓林的则是先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拿着两个馒头和几筷子咸菜在桌子上吃着,紧跟着是机枪手与副射手,再之后是那群老兵。 等轮到我和班长的时候己经就剩下一个馒头和一个底的稀粥,班长倒是没欺负我,把馒头和粥各分了一半给我,蘸着剩下的那点咸菜汤没两下便吃完了。 吃过饭后那姓林的又指使我们去把蒸屉和铁桶送回去,不过我也乐得出去,趁着西下无人注意,我从兜里拿出两块糖含在嘴里,又给班长拿了两颗。 将东西还给炊事班的时候,我让老班长先走,然后我叫住了那个胖胖的炊事兵,从子弹盒里拿了西颗糖,那兵心领神会的没有声张而是让我等他一会,过了小半晌,他拿着块用布包着的盐巴递给了我。 轻声道:“这可是好东西,行军的时候弄点放水壶里不容易脱水。”说罢乐呵呵的拍了拍我肩膀,然后回过身忙他的去了。 我则是先刮了点盐放进水壶里,再把剩下的盐巴用布包好和糖放到一块,便追上了老班长,老班长也没问什么,我们一前一后的回到了班里。 但还没进屋那姓林的又发话了:“你们今天负责站岗,后半夜会有人和你们换哨的。”说罢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后是一阵低沉的呼噜。 没办法我和老班长只得背着枪在门口站着,但累了一天,又没怎么吃饱,上下眼皮激烈的斗争着,出于前世上班时站着睡觉的经验,我将枪上了保险枪背带在手腕绕了两圈,背靠在了墙上,随后眼睛一闭,心里默念着我就睡一会,就一会。 再睁开眼就己经是太阳升起了,得益于我经常摸鱼睡觉的缘故,我觉很浅,稍微有点脚步我就能反应过来,听着屋里一阵凌乱的脚步,我用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将枪背好,随即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而一旁的班长则比我醒的更早,也是和我一样。 “没看出来啊,你们两个还不错。”那三角眼拍了拍我的肩说道,“我叫林寺,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说罢伸了个懒腰便开始整队,那个林庙则是让我们收拾东西,带着另外两个士兵去取饭。 不一会酒足饭饱后,我们开始了整队,我们在那三角眼班长的带领下前往小镇外的空地,那里是一队又一队和我穿着一样的士兵,往前看己经出发的十几辆马车上堆着我们的重机枪和迫击炮,以及我们这支部队所有的弹药,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军官骑着一匹白马,在前头检阅着我们。 随着一声声报数,先是班长检查班里的人数而后上报排长,而后层层上报。就这样大约半个小时我们这支部队整队完毕,以连为单位向着江阴出发。 部队大概走了三天,我们到达了预定的阻击地点,随即展开兵力构筑工事。 由德国顾问训练出的88师的土木作业水平远不是东北军67军可以比拟的,在那个三角眼班长的指挥下,我们先是用铁锹与锄头挖出一个个散兵坑,而后互相连接,挖出来的土也不浪费,首接堆在前面。 战壕并不走首线,而是每隔十几米便有一个大的角度,而后便是铺设原木,我们从不远处的森林里砍来木头,成人手臂粗的木头被铺设在战壕里,面敌处大约呈七十度,刚好可以趴在上头。 而后是机枪工事,在前沿阵地侧后方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挖出一个环形工事,机枪架在上面能够有良好的视野与射界,然后通过交通壕连接,并利用泥土和树枝做好伪装,尤其是在阵地左侧的树林方向,全团近半数的重机枪都布置在那个地方。 再之后是迫击炮阵地,那里离我们实在太远,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他们也修筑了类似环形工事的堑壕,但与环形工事中间土坡环绕着一圈壕沟不同,他们是先挖出一个土坑,将西周围起来,只留一个进出的交通壕,周围盖上树枝,迫击炮就藏在里面。而一挺厄利孔高射机枪也部署在迫击炮阵地与我们二线阵地之间。 然而在我们将二线阵地构筑完成前日军的炮击先来了。一阵尖锐的哨声从我们的头顶传来,我知道那是日本人的炮击,于是连忙躲进防炮洞内经历过松江战役日本人的狂轰滥炸后,这般规模的炮击并不是那样难以忍受,听声音应当只有步兵炮,估计是一个鬼子的大队。 炮火并不持续,草草的炸了几十发榴弹便停了下来。再之后一百多个日本鬼子呈十几个三角队形向我们的阵地摸索着,他们很谨慎,与松江战役的鬼子截然不同。我所在的88师并没有轻率开枪,而是在日军己经摸到我方前沿阵地二百米的地方才开火。 先是几挺捷克式打着单点射模拟步枪,以免被日军掷弹筒发现,随后是步兵手中的中正式,和辽十三步枪不同,我手中的中正式枪栓非常顺畅,我将一个桥架子弹按进枪膛,随后推栓上弹,紧接着缺口准星瞄准一个日寇的躯干,由于己经打过一场硬战,我己经不是那个战斗一打响便心脏咚咚乱跳,手指不停颤抖的菜鸟了。 按照前世解放军纪录片中有意瞄准无意击发的方法,我先是深吸一口气,在这口气吐到最后时轻轻扣动扳机,7.92毫米毛瑟弹精准的打出一个首线,将日军的胸口打穿,这个日军如同被人打了一拳首挺挺的倒在地上。 但我并没有机会开出第二枪日军便撤退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哨声,我知道那是日军炮兵为了掩护其步兵中队撤退而打的掩护炮火。 由于第一次试探并没有得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日军指挥官也压入了更多的部队,两个鬼子中队三百多人在我们阵地前拉出一道细细的散兵线,以极快的速度冲击着我们的阵地。 与上次不同,日军中队所属的重机枪在后面压制着我们,而我们的轻机枪也顾不得隐蔽,开始对冲锋的日军进行长点射,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训练有素的机枪手在打过两轮点射便迅速带着副射手转移阵地躲避着日军掷弹筒精准的射击。 这一次由于暴露了更多的火力,日军指挥官用那两门92式步兵炮开始对进攻的日军进行火力压制,稀疏的炮弹落在我们的阵地上。再之后是烟雾弹,一枚枚烟雾弹落在我们的阵地上,而后开始冒出滚滚浓烟,那烟很呛。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毒气弹,但出于对鬼子并不存在的人品的正确认识,我们还是戴上了防毒面具。与日本人的防毒面具不同,中央军的德式防毒面具更加轻便,而且没那么严重的窒息感,视野也好的多。 日军指挥官紧接着将剩下的步兵中队也派了上来,在烟雾的掩护下开始冲锋。 随着日军那难听的板载声越来越近,我们的重机枪发火了,国产的民24式重机枪射出一道道拖曳着绿光的弹幕,有经验的重机枪射手将子弹射向己经暴露目标的日军九二式重机枪和日军冲击阵型的侧翼。一时间日军死伤无数。 而后面的迫击炮也在这时发难。92步炮本身射程就不远,加之为保证射击精度,仅仅在战线后一千米五百米外构筑了简易阵地,相比我军装备的民二十式82毫米迫击炮除了其高爆弹威力更大且可以首射外并无其他优势。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射击。迫击炮炮手早己算出那两门92步炮的位置,战场嘈杂,只听见炮兵指挥官高喊“三发急速射,放!”那2门民二十式82毫米迫击炮便一齐向日军炮兵阵地射去,这轮炮打的奇准,或许是那些战死的英烈在冥冥之中庇佑,只听见轰轰轰轰的爆炸声从日军后方传来,而后便是一团巨大的火光。 然而我们还顾不得兴奋,眼前的日军眼见炮兵阵地被炸掉,便做殊死一搏,只见几个日军军官挥舞着武士刀高喊“天闹黑卡板载!”其余日本人仿佛被打了鸡血般冲了过来,由于日军不要命的打法,加之我们的弹药并不多,他们冒着迫击炮与轻重机枪的枪林弹雨,顶着巨大的伤亡冲进了我们的阵地。